崔异这次倒是很守礼,并没有大喇喇的闯入,而是一只脚踩在门槛边上,“既然你睡不着,那就起来,去正厅里等着,待会儿会有访客上门。”
“谁?”
许含章一怔。
“十、一……”
他捏着嗓子,学起了她的腔调,说道。
“你是说真的?”
许含章这下连发怒都顾不得了,大惊失色道。
“去吧,免得你睡不着。”
崔异边说着话,边退到门外,将门带上了。
“……”
他应该不是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的人。
凌准,应该是真的快来了。
许含章略一思忖,便自床上一骨碌爬起,找了件襦袄裹着,又在外头随便罩了件披风,便下床往门口去了。
“你怎么还在?”
她的手还未摸到屋门的边,它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开门的,自然是崔异了。
“等你……”
崔异顿了顿,笑道:“给我腾地方。”
语毕便蹬蹬蹬的踏进门来,将她撞得一个趔趄。
然后,他以一个重伤的人所不可能有的迅疾姿态,老实不客气的直奔她床前,就着掀开的、犹带着她体温的被子便躺了进去。
“那你好生歇着吧。”
于情于理,许含章都应该把他打出去的。
但看到他身上裹着的纱布,她终是心里一软,没有那样做,而是轻轻的掩上门,步子也放得很轻,悄悄的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