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崔异破天荒的说了很多的话,中间竟没有丝毫的停顿。
“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先前才故意那么说。”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若真的看重一个人,便不该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束缚她,将她变相的圈禁起来,再施与小恩小惠,就觉得她应该感激涕零了。否则,她就是不理解你,她就是在为难你,她就是不识抬举。”
“那样的行径,和无赖有什么区别?”
“你自诩为爱妻如命,倒也算得上贴切——爱得直接要了自家妻子的命。这份感情,着实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
“但话说回来,你既然那般爱重于她,那为何不干净利落的为她殉情,反而要拉上无关的人,为她陪葬?”
“真是虚伪至极。”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最重要的人,但在她受了委屈时,却只是让她忍气吞声,连为她出头,保住她的脸面,都做不到。”
“所以,像你这样的窝囊废,不配称之为男人,更不配为人。”
崔异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嘲讽挖苦之意。
然而,却是字字诛心,句句都戳着他的伤疤。
“你……”
魏主簿很想反驳的。
然而,他却没有这个底气。
纵使旁人有千错万错,也抵不得他对阿笙造成的那些伤害。
这是他辩解不了,也推脱不掉的。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想揭了你的底,让你痛不欲生。”
崔异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了几分,“还有,我想告诉你,你活着,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说着顿了顿,“你可以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担起最合适的罪名。然后,死去。”
一死,便能安抚民心,平定流言。
这样的死,可谓是极有价值了。
“另外,你要在城内游街示众三日,待围观的民众吐够了唾沫,扔完了石块,你才会被送往刑场处置。在此之前,我奉劝你要忍辱偷生的活着。只要你敢提前去死,我便会命人把你娘的尸体扔去喂狗,再把你妻子的棺椁移回娘家的祖坟,让你们在黄泉下也不得相聚。”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魏主簿眸子里的光采一点一点的熄了下去,面上露出了无比苍凉的一笑,“但是,我仍然不敢相信,仅仅是为了一个小娘子,你便能如此殚精竭虑的对付我,甚至不惜把整个益州的势力都拖下水?”
先前,他一直以为对方在酝酿着天大的阴谋,譬如想悄无声息的往军部中渗透,意图纠集党羽,在与南诏人的战事中牟取巨大的利益;又譬如是盯上了都督的位置,想要将自己的亲信塞进去,取而代之,同时在府衙中也不忘插一只手进去,试图将长史和他都搅进去,以便能肆意的玩弄权术。
而他,不过是时运不济,一来就被推到了明面上。
等熬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日子,就能迎来全新的仕途生涯。
在都督和长史相继来暗室找他长谈后,他便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至于许含章,他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
即使他对着张参军时,说自己是因为算计了她,才飞来横祸,但私底下却是不以为然的。
就算她皮相好了点,也不过是个以色事人的便宜货,上不得台面。
崔家的那位fēng_liú公子顶多是拿她来做做筏子,起个由头,哪可能会真的为了她而做出这么多事来?
但是。
直到不久前,他才知道对方只是为了红颜,便能冲冠一怒。
为什么?
凭什么?
就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至于吗?
“难道你要我像你一样,只知道搬出‘大度’的名义,劝她忍着,受着,噎着?”
崔异的目光如电,缓缓在他的面上扫过,“我和你,是不同的。所以,你就不要试着来解析我的,这只会徒然引人发笑罢了。”
“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先前才故意那么说。”
“因为,我想让你明白,若真的看重一个人,便不该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束缚她,将她变相的圈禁起来,再施与小恩小惠,就觉得她应该感激涕零了。否则,她就是不理解你,她就是在为难你,她就是不识抬举。”
“那样的行径,和无赖有什么区别?”
“你自诩为爱妻如命,倒也算得上贴切——爱得直接要了自家妻子的命。这份感情,着实是惊天动地,骇人听闻。”
“但话说回来,你既然那般爱重于她,那为何不干净利落的为她殉情,反而要拉上无关的人,为她陪葬?”
“真是虚伪至极。”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最重要的人,但在她受了委屈时,却只是让她忍气吞声,连为她出头,保住她的脸面,都做不到。”
“所以,像你这样的窝囊货,不配称之为男人,更不配为人。”
崔异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半点嘲讽挖苦之意。
然而,却是字字诛心。
“没想到,你居然如此有耐心,说了这么多……”
魏主簿很想反驳的。
然而,他却没有这个底气。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我想揭了你的伤疤,让你痛不欲生。”
崔异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了几分,“还有,我想告诉你,你并非是一无是处的。”
说着顿了顿,“你可以出现在最合适的时机,担起最合适的罪名。然后,死去。”
一死,便能安抚民心,平定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