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出的消息看来就要有回响了。
言溪宁勾勾唇,指尖拨弄着一缕琴弦,发出“铮”的一声,她专心的看着,思绪却早已不在琴弦之上。
最迟不过一个时辰,宫里必定来人请她入宫,目的便是证明张锦络来顾府“劝解”她跟顾西辞的合离一事。
“三月,我让准备的人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孤身一人,无家人族人。”
“他提的条件必要做到。”
“他的条件是要护住一个女子的性命,属下已经安排好。”
“李醉可答应此事?”
“李醉说,他就是抓了一个诬陷、诋毁皇后娘娘的凶手而已。”
也就是说,李醉答应配合她设的这一个局。
言溪宁收了手,“下去吧。”
“主子,属下有话要说。”
“说。”
“您何必为了张锦络抹黑自己,还送合离书去了县衙?”
言溪宁笑笑:“没有顾西辞的签字跟印章,合离书根本无用,我这样做,不过是给天下人一个证明,证明我与顾西辞确实在闹合离,这才有张锦络来顾府劝解我与顾西辞一说。”
张锦络来了顾府,是否被玷污便由她说了算,只要她一口咬定张锦络来顾府之前是好好的,待在顾府时更不可能出差错,那么谁又会相信张锦络之前被夺了身子?
谁都知道言溪宁曾经与朱佑樘的关系,这关系注定她跟张锦络不可能友好,更不可能会为张锦络说话,所以,只要她说张锦络出了慈云庵就随她安好的到了顾府,人们绝对会信她。
至于,慈云庵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以无心师太对张锦络的关心程度看来,必定会有应对的措辞。
只要有无心师太跟言溪宁的作证,张锦络被玷污的流言就会被攻破,若此时抓到一个跟张锦络“有仇”的人出来,所有的“真相”就会大白。
只因那人与张锦络有仇,便编造谣言诋毁张锦络,后被锦衣卫都指挥使李醉将其抓获。
如此,张锦络名声得以洗白,便会后位无忧。
三月皱眉,“这对您的名声有损。”
一个女子生了女儿后不能再生孩子,按古人的话说就是断了香火,男子因此纳妾再正常不过,而她言溪宁却因此送上合离书,一个无子跟善妒的名声,她是背定了。
可那又如何?她的这两个女儿本来就是意外,她跟顾西辞原本就没打算要孩子,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了。
那么,无子的名声也不冤。
至于善妒,她本就接受不了与人共侍一夫,如今说来,也是她的本意。
“小小名声,何必在意。”
果然,宫里来了人,让言溪宁入宫。
言溪宁被带到了仁寿宫,正殿之上太皇太后周氏威严的坐于主位,她的左侧坐着朱佑樘,右侧坐着吉王朱见浚,殿中立着十数位朝中重臣,谢迁、刘键、万安皆在其中。
言溪宁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如此大的阵仗,若是没有善了,恐怕张锦络的结局就不只是一个死了。
“月华参见太皇太后,参见皇上。”
“免礼。”周氏淡淡的开口吩咐身边侍候的人:“给月华公主看坐。”
“谢太皇太后。”言溪宁谢过后,又朝吉王施了一礼:“见过王爷。”
吉王只是点点头,“不必多礼。”
“月华,可听过民间关于皇后的流言?”
才坐下,言溪宁就听到周氏不冷不热的问话,回道:“有所耳闻。”
“你认为此事是真是假?”
“皇后才出了慈云庵的庵门就遇到了溪宁,后又与溪宁回了顾府,一直到凌晨才被皇上派来的暗卫接回宫,怎么可能会有传言中的那种不堪之事?”言溪宁佯装惊讶的道:“初听闻此传言时,溪宁还曾想着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如此欺辱诋毁皇家,竟不知道太皇太后会相信如此让皇家蒙羞之事?”
“你是说,皇后出了慈云庵之后就遇到了你?”周氏冷冷直视着言溪宁。
“是。”
“那你因何去慈云庵?”
言溪宁眼神躲闪,神色尴尬。
“说!”周氏凌厉的喝道。
“因为我的相公嫌弃我生了两个女儿,竟要纳妾,我一气之下便向衙门送了合离书,便直接去了慈云庵,原本打算小住几日,哪知竟遇上了皇后娘娘,在娘娘的劝解之下才与娘娘回了府。”
“你的意思是说,皇后出了慈云庵庵后就一直与你在一起?”
“是。”言溪宁毫不犹豫的点头。
周氏神色一松,面上的威严不减,“你说你向衙门递了合离书?”
“是。”
“胡闹!”周氏拍案而起,喝道:“你虽贵为公主,却也不得由着性子来,怎就因为驸马要纳妾就合离的?”
“冲动之下送了合离书是月华的不是,不过驸马要纳妾,月华是万万不容的。”
言溪宁起身,平静的跪下,毫不退缩的直视周氏,周氏神色一软,“你是公主,却也是顾家主母,有责任为顾家传宗接代,不过,才生了一胎,驸马就要纳妾,驸马确实有错,等下皇上定要为月华讨一个公道。”
朱佑樘看了言溪宁一眼,对周氏道:“孙儿知道了。”
周氏似是满意的笑了笑,看着殿中低头无语的几位大臣,清冷的道:“之前无心师太证明了皇后在慈云庵时清清白白,而出了慈云庵便遇见了月华公主,之后一直都是跟月华公主在一起,直到皇上的暗卫如歌去接了皇后回来。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