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治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哦?准备好了,那就把人带上来吧!”
发话之人是一名身着红色官服,嘴角有两撇羊角胡,年龄约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
这男子乃是新任黔中郡郡治,名叫吴子源,老郡治便是他的父亲,前不久刚死于一场刺杀,而按照楚律,子承父职,这新一任的郡治自然也就非他莫属了。
说罢,两位下属便从堂外拖进一道柔弱的白色身影,是一名一身素衫的少女。
吴子源双眼微眯,将来人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冷声道:“把头抬起来。”
可当少女将头抬起来的一刻,一张惊艳的绝世面容却展露而出,两旁的下属也尽皆被这美貌所震撼,竟一时愣在了原地。
不过吴子源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而是淡淡地问道:“你叫姑苏雪?”
姑苏雪冷冷地望了一眼堂上之人,半响之后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是殷禄寻大人派来的刺客?”
但这次姑苏雪没有回话,而是望着地板发呆,似乎对吴子源的问话闻所未闻一般。
吴子源见状并没有发怒,反而还轻笑了一声:“原来是个死士。”
没有错,她生来就是个死士,作为杀人的工具,她活着的意义也是为了死去,打从小时起她就这样被灌输着这样的思想,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出卖她背后的人。
就这样,短暂的沉默后,吴子源突然开口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赎命的机会,你既然是名刺客,想必身手也十分了得,你与我比一场,你若赢了,便可取我性命,并且还可以让你安然离去,我的下属也绝不阻拦分毫;若是我赢了,我既不要你的命,也不需你供出幕后指使之人,只需你从此离开你的前主人为我效忠,你看如何?”
姑苏雪惊了,她万万没想到堂上之人会提出这样的提议,对方下命的赌注竟仅仅只是赌她的忠心?而且还不用供出自己的幕后之人,除非是脑子有问题,不然不可能会有人提出这样的提议,不过姑苏雪可不管这么多,只要是有活命的机会,并且不用供出幕后之人,她自然是要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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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试场地中,两人各持冷兵针锋相对。
姑苏雪所持拿的是一把三尺长的青铜剑,可当她看向对方时,却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吴子源竟只是拿了一把短小的鱼肠剑!此刻竟还双手倒负,优哉游哉地望着她!
可即使如此,姑苏雪在内心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对此很是不屑,在她看来对方一定是位不懂武之人,与她比斗怕也是存着玩耍的心思,战场相见,刀剑相争,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谁人不懂?不过不要紧,她必然要让对方为此番无知付出代价!
“呀~~”姑苏雪娇叱了一声,而后提剑飞起,近十公斤重的青铜剑在她娇小的身躯伴随下竟形同无物,只见她像一片羽毛一般向吴子源飘去。
面对如此凌厉的剑击,吴子源不慌不忙,在姑苏雪的青铜剑快要刺中他胸口的那一刻,他却陡然将身躯一斜!于是青铜剑与他擦身而过,此剑刺空。
不过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姑苏雪的这一剑去势未减,她不得不循着剑势也向前冲一小段,可就在她与对方擦身的同时,对方出击了!
只见吴子源提剑便往她腰间刺去,无奈之下,姑苏雪只能抽回长剑横身挡在腰间,而后使了一记翻龙出海,想要跳出对方的兵器的横扫范围,其实按照她原本的意愿,她是十分不愿意使用这一记防守身法的,因为一但使出,就意味着接下来她要从主动一方变为被动一方,接下来将要面对对方无止境的凌厉攻击,可当她立定身形后却又震惊了!因为对方依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攻过来的意思。
姑苏雪不禁皱起了眉头,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这吴子源的身法十分灵活,配合短小的鱼肠剑防守起来更是天衣无缝,看来先前是她小瞧对方了。
既然近身点、刺不行,就改为挂、劈、撩、斩吧,心中这样想罢,姑苏雪立刻挪动身形,莲步轻移地向对方飘去,不过不同于之前,这一次她在靠近对方一步之遥后便立刻停下了身形,而后提起长剑划向对方,改为长距离攻击。
不过这一次姑苏雪又失策了,对方竟然一点硬接的想法都没有,依然轻挪步伐灵巧地躲避着她的剑击,可反过来,一旦她稍微漏出一点破绽,对方就会藉此机会猛攻上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就这样,十几回合的交锋下来,姑苏雪没有占到一点便宜,反而还累得香汗淋漓,更令她心中窝火的是,这吴子源每次将她击退,却又从来不攻上来,颇有一种谦让和戏耍的意味在里面,令她十分羞耻。
又是十几回合的争斗,姑苏雪终于受不了这种近身被反击,远身打不到人,反过来还要被羞辱的感觉。于是她看准时机,倾尽全部力气,将所有的力道都用于提升速度上,准备与对方来个近身搏击,从而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可惜,这一次她又失算了!
吴子源似乎早就料到她有此一招,竟然首次硬接下了这一式剑击!而不知是不是先前不停的进攻使得姑苏雪消耗过大,她的这一剑击远没有对方的反击有力,她的剑被震掉了,她的人也被弹飞了。
“我就这样输了吗...”
飞在空中的姑苏雪心中想道,可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狠狠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