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通吆喝,驱赶着棚子周围挑选菜品的几个客户,听话的,扔下菜扭头就走,不听话的,直接把手里的菜掀翻了!
“走走走!赶紧的!没听见啊,不卖了,关门了!”
“别地方买去,去那边!这里不卖了!走了!”
菜棚里面站起来两个男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嗳!这是咋话说的啊?这----怎么了?”中年人拎着一包烟就要发,“来来来,兄弟,怎么了?别啊!我这还得做生意呢!”
“去去去,谁抽你的破烟啊!”带头的一个手臂上纹着一只螃蟹,一巴掌把那半盒烟扒拉开了,“你问我咋了?你不知道啊?你干啥了?”螃蟹哥伸出右手,“啪啪”的拍打着中年汉子的脸。
“我,我不知道啊!我今早上刚回来!到底啥事啊?”
“啥事?嘿,你是老板还是谁是老板啊?你不会问啊?”螃蟹哥狠狠地甩着中年人身后的年轻后生,看着他手里拎着一把铁锹,向着外面怒目而视,那个气势,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三儿?咋了?你昨天干啥了?不是说好给酒店送菜的吗?咋回事啊?”中年人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回头问着自己的儿子。
“爹,没啥,他们欺负人!”
“听听,哈哈,说我们欺负人,欺负你啥了,打你、骂你了?没给你钱啊?掏钱买菜,照顾你家生意,你既然接了我们的生意,就得好好做,说我们欺负人,怎么欺负你了!恩?”螃蟹哥最后一声,直接飙了一个高音,差点鼻血喷出来。
“哼!爹,你不知道,昨天他们来,要点尖菜,别家都卖出去了,咱家还有,非要买,可是价格不对!一块多的价格,才给五毛钱,谁赔着钱卖你啊?我们起早贪黑的,赔着油钱、劳力,还得赔钱卖,你想啥呢?”
“呵呵,老刘,听听你儿子说的,你是第一天来的吧?没跟他说清楚吗?不知道规矩啊!”螃蟹哥瞪起眼珠子,手上加力,狠狠的拍打着中年人的脑袋,“这是你儿子吗?这么不懂事,不想干了是吧!”
“哎呦,兄弟,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咱们怎么着,也别耽误饭店做生意不是,那个菜,给送了没有啊!”中年人推了半步,让开了螃蟹哥的巴掌,转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送了!”年轻孩子等着螃蟹哥,大声回答着。
“对!是他么送了!要一百斤,你给送三十斤!够干嘛的啊!啊?老刘头,这就是你儿子干的事!听见没有,他自己做主,给我打折了!”螃蟹哥进了一步,几乎是步步紧逼,继续抡开手臂,抽打着老刘头。
“你别动手动脚的啊!我楔死你!”年轻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在地上划拉着铁锹,眼珠子瞪起来,几乎含着血丝!
“哟呵!了不得了!我就动手了,我就动脚了,怎么着,你想干嘛?打我啊?”配合着狠话,螃蟹哥扇了老刘一巴掌,踹了他一脚,再进一步,已经到了菜棚内侧门了。“你动我一个试试!我埋了你!”
“三儿,放下!别别,兄弟,别这样,有话好说啊,我认罚行吧!他是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消消气……”老刘头一个劲的陪笑,往外推着螃蟹哥,回头怒视自己的儿子。
“这几个是谁啊?这么凶!”胡大发皱着眉头,找身边的老板娘核实着。
“唉,菜头!你没来过这里吧!”老板娘欲言又止,向着胡大发摆了摆手,自己独自走回了菜棚。
“菜头!”胡大发可是听过的,一边念叨着,一边走回了菜棚,“他们干嘛啊?这么厉害,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胡大发为了听到实话,也跟着老板娘一样,压低了声音。
“可不咋滴!昨天啊,那个老刘地里拉菜去了,棚子里面没人,让他儿子盯着,小孩子不懂啊,把那个好菜、新鲜的都摆出来了,被这几个看上了,给了几个钱,让送货,要是老刘,估计就得认赔了!小孩子不懂,按照钱给送的货!”
“这不,那边肯定不干啊,找回来了!人家给你点钱,那就是----唉,算啥啊,照顾你面子吧,那就是白拿,你也没辙啊!这不,一会儿要是打起来,哼!那家子就得卷铺盖走人;即便打不起来,他也得赔钱,估计一个月也挣不回来啊!”老板娘摇了摇头,唉声叹气。
“他们是市场管理?”胡大发回忆着以前仇大龙所说,大致知道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了。
“不是,不过也算!唉,一群地痞流氓,没事闹事成,打架成,白吃白拿不给钱成!唉,就是正经做生意不成!伸手就管你要钱,不给,哼,就不让你踏实做生意!都不是东西!”
“老娘们儿吃饱撑着了吧,别在这胡咧咧!找事呢吧!你再把他们招过来!你就不赔钱了?”睡在身后的男人生音不低,直接把话头打断了,揪了一把被子,继续睡觉。
“对对,不提了,踏实做生意啊!”老板娘被喊了一声,赶紧摆手。
胡大发看着老板娘畏之如虎的样子,心里也是明镜一样,怪不得仇大龙能买到便宜菜呢,直接找菜头啊!为了不找事,少挣点、赔点都干。
哪个行业都有欺行霸市的!哪个行业都有捞偏门的。不正经干活,还想吃香的喝辣的,都是为了挣钱,当然是那个来得快干哪个了!
卖菜的也一样,不为挣钱快,谁没事拿硫磺熏生姜啊?不是为了挣钱快,谁没事趸大蒜等着涨价啊?姜你军之后,就是蒜你狠,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