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啊!你这是仇富心里啊!人家有钱了,你就看着不顺眼,那你涨能耐啊!你这么看着人家,天天的盯梢,能有啥用啊?看着还不够生气的呢!”对于这位师兄,胡大发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不为别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师父想,毕竟就这么一个亲生儿子,还缺根弦儿,这一个人出门,怎么放心啊!
“我这不是仇富心理,我是说,他这个钱,来路不正!就是那天说的,这里面有事儿!”仇大龙拿起酒杯,在桌上敲了一下,又是一仰脖,放下酒杯之后,看着两个仍在蒙灯转向的兄弟,直接用眼神提示,把酒喝了啊!
“原来如此!这两三个月来,仇大龙就是堵着口气,没事给厂长当保镖盯梢去了!这还真有毅力,这活儿也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可是,你图什么啊?”胡大发黑着脸,喝完了杯中酒,向着仇大龙竖起了两根拇指。“师兄,我服你了,为了那天的话,记这么久啊!唉,那你想怎么办呢?就算人家有钱了,那你也不能说就是在拆迁过程中人家有了贪腐行为啊?你得有证据啊!”
“我写举报信,让管事的去查啊!信我都写好了,你们看看!”说着,仇大龙的手终于离开了酒杯,从怀里摸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从背面看,已经写满了字,密密麻麻的。
“嗬!还真有大招啊!”胡大发和仇彪对视了一眼,接过了那张纸,打开之后细细的看下去,差点把酒喷出去。“师兄啊,您这字是不是太潇洒了,龙飞凤舞啊!我写个字都说是蜘蛛爬的,你这可是得有几百只蜘蛛爬了半个月吧!就这个,你给谁看,他能看的下去啊!?”胡大发黑着脸,忍着笑,憋着气,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
“我看看!”仇彪从胡大发手里抽走了那张举报信,没看两眼,已经笑不可支,最后直接趴倒在桌子上,捂着肚子笑开了。
“我就这学历,没办法啊!”仇大龙愣愣的回答,更令两个兄弟乐不可支。也许只有低学历的人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让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举报自己的领导,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你可以找个电脑,打印一下啊!那个多清楚多明白啊!”胡大发捂着嘴出着主意。
“电脑,它也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我不会使啊!那咋办!”
“倒是!写这种东西,也不好到外面什么打字复印店去做!”胡大发强忍笑容点了点头,“你找玲姐啊,他们单位还能没电脑打印机啊!从新弄一份多好啊!你这个,我真怀疑人家能否看完!”
“唉!别说了。这事是我一个人的事,和家里没关系,不论结果好坏,那也不能牵扯到他们!”仇大龙梗起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意思。
是啊!谁知道这种事会演化成好事还是坏事呢?如果是好事,奸人得到惩戒,贪腐得到制止,就算是不影响重新拆迁签字分房产,大家至少得个心安。但是如果变成坏事,真的查到仇大龙头上,那就不好说未来会怎么样了。真要影响整个家庭的平静生活,仇大龙恐怕悔之晚矣!
所以,大家在工作生活中,多少都会知道一些小贪小腐、灰色黑色的阴暗交易,谁真的会举报、检举、揭发呢?不论为了什么相关利益或者一些私人感情,那也绝不会撕破脸皮把别人送上法庭的。类似于仇大龙这样自己花费时间精力,私自求证的事情都很少。为什么呢?我们真的愿意糊里糊涂的生活吗?我们的公民意识已经弱化到纳米级别了吗?我们真的怕事后的打击报复吗?
还是说,我们自己平时都在做着类似的事情,民不举官不究;我们只是嘲笑那些事发者,水平不高、自己玩儿现了;还是我们根本就不想过那种清净正常的生活,愿意身边存在着无数的暗色交易呢?
“那你也可以剪报纸,拼凑你的信啊!那个更好,无迹可查!”胡大发又想起一个办法!
“报纸?我去哪里找报纸啊?我家里就没见过多少带字的纸,除了玲子那屋,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唉,算了,就这样吧!你们先说,这信怎么样,能寄出去吧!”仇大龙一晃脑袋,又想起来另一件事,“我这事做的不对是吗?干嘛藏着掖着啊?”
“师兄啊!你这信里都是猜测怀疑啊,没有一点儿证据,说得浅了,你这叫举报信,说的重了,你这就是诬告、诬陷啊!这是要付法律责任的!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胡大发止住笑,严肃正色的告诉仇大龙。
“你还是不信呗!”仇大龙瞥了一眼胡大发,有转头看向仇彪,“你说呢!”
“大哥,你这么做,为了啥?自己跟了人家两三个月,就为了检举揭发他啊?这对于咱们有好处吗?”仇彪皱着眉,即使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一时间也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劝解自己这位大哥了。
没有利益的事情就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不是自己的道德观、公德心说了算,而是利益是否足够诱人,按照这个理论,每个类似想法的人都是一个标准的生意人,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利益。
仇大龙睁眼看着天花板,停顿了将近十秒钟。“第一:拆迁这里面肯定有事咱们那块地一共一点八个亿,几乎等于旁边的两个地块大小的总和,可是价格比人家少了将近一个亿,这里面的事儿可是不小了!第二:你们不信别人没事,为什么不信我说的啊?我非得找出点儿证据来,让你们看看,这个正常不正常!他家以前有钱没钱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