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发走出洗手间,眼前晃过一个人影,那身形,好眼熟啊!在哪里见过啊?胡大发扭头看过去,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跟在几个外地游客身后,亦步亦趋的,好像也急着往前赶路似的。这么宽的路,非要走人家身后啊!有病!
但是胡大发的感觉是,那不是病,是有事、有活儿。
这人上边穿个大背心,左手臂弯挎着一件深色的夹克,右臂自然的摆动着,下边穿的更加夸张,一个过膝的大裤衩,前后左右得有七八个兜,足以把瘦瘦的身材衬托得丰满肥大起来。脚上是旅游鞋,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脚步跟着前面的一家人跟得很近、很紧,就差踩掉前面人的鞋跟了。
前面的一家人,胖胖的男主人,拿着单反相机,到处瞄着,左右不离老婆孩子,女主人拉着小孩,拎着挎包,走到哪里都要回身秀一下身姿的美态。玩的倒是尽兴,可是不知道悲催就要来临。
男人只注意了眼前的妻儿美景,但是身后有谁,根本没有注意。尤其是自己的钱夹子,长条的钱包,别再裤子后兜里,随着丰满的屁股左右扭动着,已经露出大半了,就算是没人碰,再走几步,钱包也得自己掉出来了。
原来如此!
胡大发还没注意到前面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对后面的瘦高个有着无比的兴趣。“熊叔!熊叔!”
胡大发叫了两声,声音不大,但是足以打断瘦高男子的注意力。那人脚步稍停,向着斜向走了两步之后,才慢慢的转过头来,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胡大发也看到了,心中有些歉意,唉,这事闹得,这不耽误生意吗?没法子了,只能硬着头皮,嬉皮笑脸的走过去,抬起左手,右手手指微曲,在左手掌心做着叩拜的动作。“熊叔,大发有礼了!”
眉头微展,一双黄澄澄的眼珠盯着胡大发看了几眼,脖子微扭,又向旁边走了几步,才算把皱结的眉峰舒展开。
“你怎么在这呢?”熊叔没好气的问。
“熊叔,真不好意思啊!挡您下活儿了!”胡大发先得行礼,之后道歉,谁让自己不长眼来着,没看到正在圈羊打猎吗?枪响在即,你没事捣什么乱啊?“我和朋友逛逛公园!没想到赶上您下活儿,这可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了!”熊叔抬手,向那一家人指了指。那个男主人好像已经发觉了自己的钱包快掉了,照了几张相,赶紧把钱包往裤兜里塞了塞,继续前行了。
机会一晃而过,要是没有胡大发在中间打断,熊叔可能早已得手,转身离开了。这回,羊跑了,只能怪时运不济吧!“什么朋友?”熊叔打量了一下胡大发,见他脸色微红,心中已经明白:“女朋友啊?呵呵,行啊!刚出来一年多吧,这都交上女朋友了?哪儿呢?知道你身世吗?最近靠什么活着呢?没断活儿吧!”
熊叔的一连串问话,半黑半白,外人不研究一下,还真听不懂。
“呵呵,熊叔,您可别笑话我了!就在那边呢,那个穿红衣服的,她不懂这个,您可别吓到她。我最近老实打工呢,没玩活儿!”说着递过去一支烟,并打着了打火机,凑了过去。胡大发面对熊叔,还是比较拘谨的,至少不想再和这个什么飞鸿门有任何交集,并且,门长最好换人。谁让自己嘴贱呢,看到熟人了,他又没看到自己,何必大声叫呢?这不叫出事来了!
“哦!戒了!”熊叔略作停顿,“功夫没废吧!”一边说,一边打量了胡大发几眼,顺道又向其他方向看去,继续圈羊、找目标。你有工作、有饭辙了,我这还得靠手指头呢!你这一句话,我这半天白费功夫。
胡大发明白熊叔的意思,“熊叔,功夫还在呢,要不我去把羊牵回来,回家吃肉?”胡大发探问着熊叔,你不会真叫我去下手吧,这有点不合规矩了,毕竟你不是我师父。
“算了!过去了!”熊叔看了胡大发一眼,“你都洗白了,何必呢!”熊叔顿了顿,低头在胡大发的脖子上盯着看了几眼,“唉!”的一声,叹了口气,随后咂咂嘴,“你师父把东西传给你了?”
“啊?”胡大发没明白,这可真不是装傻,什么东西啊?发现熊叔在自己脖子附近看着,猛然想起来了。“您说的是那个戒指吧!”
掌门戒指,胡大发可不敢戴在手上,我这还谈对象呢,带个戒指算什么啊!只是换了一根新的红色的绳子,仍旧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洗澡的时候也戴着,分分钟不离身。
“那是掌门信物,什么戒指啊!”熊叔恨恨的指摘着胡大发的错误。“那不是普通的玩意,岁数比你我加一起还大!哼!”熊叔摇摇头,暗自叹息。“算了,你也不玩活儿了,跟你说这些也没啥用了!”
有些人,自己拿着东西不知道珍惜,可在外人看来,分外可惜。就像是爱情与婚姻里面的三角恋情,也是这样的道理。这和围城没有半分关系。
“熊叔,我师父,怎么样了?”胡大发低声问着,应该先问师父近况的。
“还行!”熊叔还算满意,至少还记得自己的师父。唉!现在这个社会,谁能记得谁啊,有这一句话,就应该知足了。更不用说,我得伺候你、孝敬你了;不招你,不惦记你,不惹你生气,不给你带来点灾祸,就已经对得起你了。“至少我出来的时候,身体还行,比那年好点,没犯啥大毛病!”
“我师父还有多久能出来?”
“我出来的时候,问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