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也已经看到,在你说书的帮助下,我诱导赵无常踩死了钱老三,虽是命案,却也是为民除恶;而对待吕庆,也幸得护法出手相助,他待杨金莲不仁不义,就算是死,也弥补不了这份亏欠。”黑纱蒙面人不卑不亢,将自己手上的人命一一道来。
蛮栾见状,扯出一抹更大的笑意,“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我手上这一条人命,三条人命,刚刚好,这可是你立下的任务。况且这小子好像知道不少东西,所以,何不现在动手?”
晕倒的承修被蛮栾提在手中,黑纱蒙面人与蛮栾相对而立,久久没有言语。
“我不能。”黑纱蒙面人终于开口。
“你怕什么?”蛮栾逼近一步,目光直直盯着黑纱蒙面人露出来的眼睛。“再有三天,任务完不成,你就要去轮回了,就再也没有机会留在赤荒了。你会忘掉前世的所有东西,全都不记得,然后重新变成另外一个人……”
“够了,别再说了。”黑纱蒙面人制止蛮栾,“我会尽快找到第三个该死的人,结束他的性命,不过不会是你手中的人。”
蛮栾上扬的嘴角渐渐收了笑意,又一次逼近:“可是,他知道你的秘密。”
“他不知道。”黑纱蒙面人果决答道。
“你自欺欺人。”
“你自以为是。”
黑纱蒙面人不再对蛮栾如一开始一样恭谨。
蛮栾竟然一愣,然后点点头,“好,好,好,你好自为之,这人还给你。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你的选择是错的。”
说罢,便把手里抓着的承修往这边一抛!
黑纱蒙面人双手一揽,接过承修,心中默念,这小子捡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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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锅盖和何莫虚整理好呼吸,敲开吕家的门,讲述了这一切之后,吕家的两位老人,哭成了泪人。
“都怪那个杨金莲,克夫的命,让我们庆儿短命啊!!!”
吕潘氏的哭嚎响彻在浅溪的大街小巷。
随后,吕潘氏和吕公将吕庆的尸首匆匆入葬,还委托锅盖和何莫虚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
锅盖看见这种场景,更难过的不是吕庆的死,而是那个早就消失在迷雾林的杨金莲。
无论如何,凶手她是一定要找的,毕竟如果凶手是蛮栾,那么他不仅关系着吕庆的死亡,关系着钱老三和赵无常的那件事,关系着当初诱导何莫虚上吊的事,更关系着承修的生死,甚至他可能继续制造浅溪的命案;如果凶手不是蛮栾,那么承修在他手中,也不是好事。
但是,这与吕家的委托无关,与吕庆的死亡更是无关。
杨金莲待吕家掏心掏肺,最后险些被逼致死,勉强落得个迷雾林失踪,也是结局凄惨,而当吕家两位老人看到儿子的尸体第一反应不是悲伤,竟是责备这个无辜又可怜的媳妇!更何况,这媳妇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锅盖长叹一声,只觉得这世道不那么公平。
待二人处理完吕家的事宜,已经是傍晚。浅溪天边残阳如血,似乎意味着这场纷乱还未到终结。
“空白,意味着什么?”何莫虚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锅盖摸不清他想问的问题,于是开始尽可能得想象:“空白,是纯净,是纯洁,是可塑造,是可改变,是零,是不存在……”
“不存在吗?”何莫虚掏出怀中的那张白纸——七维驿站留给他的保有何莫漓行踪的白纸。
其实锅盖看见这张白纸就来气,她心说孟千风这个奸商,明明说要把莫漓姑娘的行踪告诉何莫虚,却只给了张白纸充当地图,惹得何莫虚每天思考什么拥有、什么虚无,时不时神神叨叨的,却毫无进展。
即便孟千风不能说得特别清楚,起码也应该说得有点线索罢?
一张白纸,难不成是说莫漓姑娘的位置是空白?还是说莫漓姑娘已经不存在了呢?
想到这,锅盖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说,白纸意味着莫漓姑娘已经死了……天呐,她侧眼看着何莫虚的神情,发现何莫虚正专注得看着白纸,丝毫没有被她没说出口的混乱思绪所影响。
但愿,但愿莫漓姑娘平安无事。
天色不早了,何莫虚先回了何家武馆,据说何家武馆那边查到了关于何莫漓失踪的更新的线索。于是,二人约好第二日正午在无心阁外见面,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承修,该有多危险?锅盖一个人琢磨着当前承修可能的现状,承修在七维驿站失去了所有法术,已经无法抵挡任何袭击,也无法对于他人进行攻击,在蛮栾手中,岂不是任人宰割?
说到七维驿站,真黑心。锅盖每次一想到都忍不住暗骂几句。
但是,与其干着急,不如去七维驿站问问关于承修的消息。锅盖心想,毕竟承修在那里喝了那么多酒,是七维驿站的客人,同时又是在离开七维驿站的途中被掳走,说什么也要迫使七维驿站,拿出关于承修的消息。
倘若能够直接得知蛮栾的下落或是其他解救承修的办法,自然再好不过。倘若只是一个提示,也比无头苍蝇乱撞要好。
所以在经过一番思索之后,锅盖选择了出发。
天色正晚,暮色正浓。
然而,当她快走到七维驿站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小山正在门口远远眺望,似乎在等什么人。
“太阳都下山了,等什么呢?”
锅盖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