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身上中了一种可怕的毒。这种可怕的毒,影响制约着她的行为,会让她丧失最初的正直和善良。
他说,如果再不解了这毒,会渐渐泯灭人性,思想扭曲,产生一些厌世、甚至凌虐世界的想法。承受着巨大的身体上的痛楚,和长久的难以磨灭的记忆。
他说,她会逐渐丧失理智,被不知名的毒物所控制,完全失去自我……
“赤荒之毒?”锅盖终于想起了这个久违的名字,“你是说,我身上有着赤荒之毒?”
“原来你还知道这种毒。”
她如何不知?当初那个蛮栾就是赤荒的怪物,还妄图将叶离拖进赤荒,成为充满邪气戾气满布的赤荒人。最后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被师父永远困在了虚拟空间里。
只是,她是何时染上了这种毒?
“我中了什么毒,你怎么知道?你在骗我?”
“竹儿,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这……倒是没有。不过,谁能知道你有什么恶趣味呢?”
“如果你非要问,为什么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染上了赤荒之毒。那我就告诉你,因为,我也染着这种毒。”
“什么?”
任良臣苦笑,道:“我必须告诉你,我还有一层身份。你只知道我是长乐坊的主人,却不知道,我还是赤荒的二护法。”
锅盖一惊,原本呈“大”字样躺在地上,突然跳起身,紧走几步。那恶毒的眼神,就差没有揪着他的衣领大打出手了。
“任良臣,是你给我下的毒?”
任良臣欲哭无泪。原来在她眼里,自己真是一点都不值得信任。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赤荒召走就好了。那她也不会死,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凡事都生疑,看谁都像是恶人的样子。
“我是赤荒的人,所以,我知道赤荒的毒是什么样的。竹儿,你说你死过一次,我问你,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和毒有什么关系?”
“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想告诉你,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配合。也是,染了赤荒毒的人,又有什么时候是完全正常的呢?
任良臣目光一聚,骤然上前,嘴角一勾,将锅盖一下子扑倒,压在了身下。锅盖怒目圆睁,被人像压一只兔子一样压着,岂能安稳?
她一只脚勾住他的腿,另一只脚试图绕过他的身体,从背后踢他的后背,而任良臣却早已发现了她的意图,闲出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腿,轻轻向上一掰,二人的双腿就好像是锁在了一起。
“放开我!你这混蛋!”
“现在,你肯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歪心思,你就是在编造谎言来骗我,试图从我身上获得什么!”
“你真这么以为?你可听清我刚刚说了什么?我也是赤荒之人。”
“那又如何?”
“既然你有着解不开逃不掉的毒,我也有。如果你非要以为,我试图从你身上获得什么,那为了不无缘无故背负着黑名,还不如我真的从你身上获得点什么。我告诉你,我的情绪,其实也是不受控制的。”
“你什么意思?”
“你撕了我在长乐坊给你准备的喜服,不如我再给你做一件,我们在这碧水湖成婚如何?”
锅盖被紧紧压在身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虽然任良臣言语之间尽是逼迫,可是他却只是希望,能以这种方式,让她冷静下来。只是,他确实是感觉,有一股力量,在与他的意志做着对抗。
“你想娶我?”
锅盖原本剧烈的反抗,突然之间,却变成了邪魅一笑。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巨大的利益。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任良臣心里一紧。他没答话,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好啊,我们就在这碧水湖成婚。只是你娶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既然是我的人,那就要为我所用。我想救师父,可是我打不过那个幽灵谷的恶人,如果你能帮我取回师父和太师父的骨头,别说嫁给你,就算跪下来给你提鞋,又有何不可呢?”
“你说的是是真的?”
任良臣似乎不敢相信,身子底下这个浑身散发着邪气的人,是他当初心心念念的竹儿。她不仅言语之间尽是挑逗,甚至盘旋在自己身上的腿,也开始随着说话语气的浮动,而上下游动。
就像是,一条蜿蜒而又带有剧毒的蛇。
也许赤荒的毒就是这样吧,自己犯毒之时,只怕也比她如今的样子好不到哪儿去。
任良臣静默不语,只是默默注视着她,眼神中的清澈渐渐混沌,就好像变成了一片浑水。
赤荒的毒,不仅仅会对一个人产生毁灭性的影响,两个被毒所困的人在一起,却会彼此促进,让这毒散布地更加之快。
碧水湖可解浅毒,他原本是想让锅盖恢复原本的澄澈,却忽略了他自己身上毒对她的促进。现在他发现了,而自己却已经渐渐失去了控制。
“当然是真的。只是可惜啊,依我看来,你任良臣不过是只能动动嘴皮子功夫,只怕根本没有能力,让我拿到我师父和太师父的骨头。”
任良臣把脸轻轻贴近身下的锅盖,向她吹着热气,说道:“我有没有能力,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所以,你答应同我一起,去拿回他们的骨头了?”
“所以,你答应在碧水湖,与我成婚共结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