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思考这第十个女子最可能是何来历的时候,那十个女子周边围着的大妖小妖几乎在地上倒了一片。
他们打算用来“催眠”姑娘们的办法五花八门——有的是拿着玉石吊坠在姑娘面前晃悠;有的是发出难闻的气体,试图让姑娘们晕过去;还有些上去抱住姑娘就亲,结果这样折腾了一会,几乎超过半数的宾客都或多或少中了或深或浅的毒。
这时另一边。
何莫虚和承修在浅溪城中转悠了半天,这两个平时对药材不熟的家伙,拿着毒鉴清单有些不知所措。
承修歪着脑袋问:“莫虚哥哥,这些东西是不是去药铺就行了?”
何莫虚也摸不着头脑,模棱两可答了一句:“应该是。”
“那我们去吧。”
“好。”
然后这俩迷迷糊糊的人就去了城北的药铺。
药铺的伙计正在忙着抓药,老板在店里四处巡查监督。
承修对比着毒鉴清单,用手指头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顿说:“我们要人参、麦冬、五味子、甘草、绿豆、白糖、毛果芸香叶、鸡蛋、鸭毛、花生油……”
药铺的伙计在一旁耐心听着。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
他们一看门口,只见,一个清瘦的男子扶着一个头上包着围巾的女子,女子边走边咳,绢帕上留下了咳出的血迹。
伙计见状,连忙上前扶着帮忙:“呦,这是怎么了!”
只见男子扑通一下给伙计跪下了。
伙计见这场景,一呆,竟然也扑通一下回跪了去。
男子一面抹着眼泪,一脸痛苦,急切道:“各位大侠、神仙、活菩萨,救救我妻,她得了痨病,因为这个,我们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已经走投无路。请您救救我妻子,以后我一定给你们当牛做马!”
伙计见这场景,下巴惊得合不上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然后立刻转身打算去给他们抓药。
承修一脸同情看着这对夫妇,何莫虚给伙计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给我停手!”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传来,伙计吓得手一抖,抓了一半的药混在了一起。
仔细一看,是药铺老板阔步走过来,大声喝止伙计。老板走到柜台前的摇椅上,一屁股坐下去,数落着伙计:
“怎么着?你抓药,药钱你给啊?”
“我……”伙计脸一红,话卡在嗓子里,说出不来。
老板摇头晃脑,对着年轻夫妇瞥了一眼,哼了一声对伙计说:
“你呀,你不知道。她这个病,就是一个烧钱的窟窿,就算你帮她抓一次,第二次呢,你还帮她抓?”
“可是……”伙计面色涨红,眼里流露出对夫妇的同情。
老板将伙计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翘起二郎腿,往摇椅上一靠,道:“你给我记住了,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的,今天帮帮这个,明天帮帮那个迟早我们药铺得让你们这些不长心的东西给弄倒闭!”
老板一边拍着桌子,一声高过一声。
伙计这时彻底低下了头,紧咬着嘴唇。承修在一边看着,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老板却依然不依不饶,道:“以前那个玲珑就是,把我的药铺当救援站,那可是我的药!我告诉你们,都把那些没有用的烂好人心态收起来,对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病人,就应该赶出去!哼!”
说完就一挥手,让伙计赶人。
伙计看看老板,老板鼻孔朝天丝毫不理会,伙计又看看柜台前的承修和何莫虚,这俩人现在也处于神游状态。没办法,伙计缓缓走到夫妇面前,犹犹豫豫,下不去狠手。
地上跪着的夫妇眼含泪光,女人跪了一会儿,明显有些支撑不住,男人头深深贴在地上,几近绝望。
终于,伙计定下了决心。
他对这对夫妇大声说:“你们放心,请等一会,药马上抓好。”
说罢,便转头继续给这对夫妇抓药。
老板见状,眼睛一眯,往椅子上一靠,似笑非笑对伙计说:“你可想清楚了,这一副药是你十天的工钱。我会从你月底的工钱里扣。”
伙计没答话,继续抓着药。
老板就眼睁睁看着伙计把药抓好,然后递给那对夫妇。
这是老板眼神中露出奇异的色彩,不像是不满,反倒是很满意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
夫妇拿了药,男人对着伙计连磕了几个头,然后站起了身。
“等等!”
又是老板这个讨厌的声音。
“老板,我已经同意你扣我的工钱了,你还想怎样?”伙计强忍着嘶吼的冲动。
承修看着这“一场好戏”,双拳紧握,猛地向前迈了一步。如果不是何莫虚拦着,这一拳想必已经落在了老板身上。
“我也想打死他,但是抓药要紧。”何莫虚小心说。
果然还是何莫虚更狠,承修只是想打掉他几颗牙,何莫虚却想杀了他。
“难怪玲珑姑娘不愿意回到这个吝啬的吸血鬼的店子里。”承修在心里狠狠咒骂这个老奸巨猾的商人。
可是接下来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本以为老板会百般刁难,谁知老板却到柜台钱柜里,拿出了十两银子,递到了那对夫妇手上,然后大声得说——
“你们两个,给我看清楚了,在场的各位作证,你们欠我的伙计一副药的钱,欠我十两银子!我伙计要不要利息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