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
“啊?什么?”
重伤的少女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期间黄璨连她的墓坑都去苍云山脚下挖好了。
第三天清晨,黄璨热了下昨天吃剩的粥来房里探望下受伤少女的情况,却看到昏迷中的女孩满脸是泪,变抽泣边低诉着什么呓语。女孩说的不清不楚,黄璨还以为女孩有了意识,凑近打算听听她到底在说些什么。
“九爷爷……”这次黄璨听清楚了,女孩应该是在叫一个长辈的名字,女孩呓语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又没了动静。
“唉……麻烦死了。”黄璨叹了口气,拿起了瓷勺准备给她喂点食物,但这次却没这么顺利,少女似乎有些抗拒,怎么也不下咽,薄粥流过她惨白的脸庞滴在枕巾上。这画面却是微微有些色气。
难道……难道这是要我亲自嘴对嘴喂粥的信号?这么重的伤要是不吃东西肯定是不行的,我这是在救她不是乘人之危,嗯,救人。看着嘴角溢出浓稠白色液体的昏迷少女,黄璨有些心猿意马,又努力地在说服着自己,在思考和犹豫了大概两秒之后,黄璨端起粥碗喝了一小口,嗯,温度正合适,早上也刷过牙了,今天的阳光有些明媚啊。
每个人都会有初吻,但黄璨的第一次显然不是在今天,当时少女的脸离他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近到连女孩眉梢的痣都能清清楚楚看到,近到女孩的眼皮轻轻颤抖后微微张开黄璨都目睹了全过程。
“你……是谁?干……什么?”少女虚弱无比,两句话好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没……咳咳咳……”看到女孩醒来,黄璨吓了一跳,好像做什么亏心事被人当场抓到一样,刚想出言辩解口中的粥却呛到了气管中,黄璨连起身都来不及一口粥全咳在少女脸上……
“!?”昏迷了半天都少女刚醒来意识都还朦朦胧胧,眼前发生的一切更是让她一脸茫然,但她下意识的想起身,腰部刚一使劲,一股犹如烧红烙铁插入腹中般的疼痛疯狂涌入她的大脑。发出了一声带着点可爱的惨叫声后,少女痛得直想像烧熟的虾一样蜷起来以缓解剧痛,但事实是她连蜷起来都力气都没有了。
“咳咳……别……你别动,你伤得很重,别瞪我,我是好人,咳,刚才是意外,我可以解释的。诶,叫你别动,手也别动,你的小刀被我没收了你别白费力气了。”女孩的匕首在黄璨把她过肩摔后就捡起来收好了,说起来那真是一把漂亮匕首,黄璨从来没见过做工那么精致的物品,简直就是艺术品,黄璨还想过女孩要是万一醒不过来了,这匕首如果卖给镇上当铺能换不少钱,也不枉自己送了她最后一程。
“你...你是谁...这是哪...我为什么...”在经过了刚醒来的慌乱后,少女逐渐镇定了下来,她的记忆到昨天拖着重伤的身躯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屋后就完全断档了,看了看四周确定应该没有危险后,少女依旧警惕地望向那个端着粥碗的陌生少年。
“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我还有一大堆问题想问你呢,这里是我家,昨天你一身血跑进来还拿刀劫持我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你到底是谁啊,我总不能就叫你“诶”吧,对了,我叫黄璨,称呼随便你吧。”看到少女完全恢复了意识,说话也有了条理,但黄璨并不觉得她就这么没事了,反而,这时候醒来十有八九是回光返照,毕竟伤口是实打实的在那的,不会因为意识的恢复而自己愈合。
“是这样吗...黄璨是吗...给你添麻烦了,”试着叫了一下少年的名字,女孩逐渐整理清晰了自己的思路,自己居然沦落到为了活命去威胁一个无关的少年,又思及这几天的遭遇,少女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我是...我叫...叫我艾蕾吧。”
“艾蕾?”看到少女说名字时犹豫的模样,这八成是个假名,不过这并不是黄璨所关心的“那么,艾蕾小姐,说实话吧你的伤势你也应该知道了,医生我是请不起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谢谢...我不...咕...”艾蕾刚想说不饿,但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尴尬。
“......”
“......”
“粥,就你端的粥可以给我吗...我其实两天没吃东西了...我...我会还的...”艾蕾恨不得把头埋到被子里去,出生以来就没有这么丢脸过。
“哦,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给你的,我前天晚上和昨天其实也喂过你了。”黄璨把粥碗准备递过去,却发现少女非但没接还一副厌恶的样子皱着眉头望向自己。
“......”
“......”
“没有!你误会了!前两天你是自己咽下去的!今天其实我也没...我只是...”看着黄璨慌乱的辩解却越描越黑,艾蕾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却又牵动了伤口,露出了一副又想哭又想笑的怪异表情。
想起自己半年前被玻璃划破手掌都会哭闹着去找娘亲,父亲还一脸严肃地训斥自己懦弱。却又心疼地给自己包扎伤口,而现在自己肚子上破了大口子,命悬一线还能笑出来,但父亲和母亲却已阴阳两隔,这半年真是经历了太多太多......
艾蕾还是没能自己喝粥,尝试了几次实在是坐不起来,急的一旁的黄璨就差丢下粥碗把她按在床上让她别动了,最后艾蕾红着脸让黄璨拿瓷勺喂了自己,第一次被男生喂粥,第一次给女生喂粥,这一碗粥喂得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实在是尴尬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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