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过来。”严不闻笑道。
于碗好奇,跟在严不闻后面,如果他真能拿出五千块钱,这倒是也不错。但于碗担心,五千块也不是小数目,他就算有会借给她吗?转念一想,严不闻不过是一个报社的员工,五千块钱哪能说拿就能拿出来。而且这么找到自己,难道说有什么任务需要自己完成?于碗想了一下,就能猜到,严不闻肯定找到了一个有钱人家,然后想让自己施行绺窃。
忽然,于碗停下:“你说清楚,不说清楚,我不去。”
严不闻也停下看着于碗,现在于碗警惕性非常高。于碗总觉得严不闻是个灾星,今天跟着他估计也没什么好事。
严不闻道:“鬼手王七的住址我找到了,不过需要你把我的身份证明,已经银行票据偷出来,我那些个票据少说也有十多万,抵你这五千大洋,岂不是轻而易举。”
严不闻随口一说,自己出行的时候就怕钱不够于是多带了点,如果还不够,还可以亲自去通商银行提交身份证明取钱,通商银行里面总共有自己一百多万的存款,干什么都足够。
“这么多!”于碗惊讶的合不拢嘴巴,然后仔细又看了看严不闻,看不出来啊,这家伙还挺有钱的。于是于碗就看在这么多钱的份上,答应与严不闻再次合作,不过得约法三章。一:不准管她的事;二:不准多嘴;三:这钱算借的,以后会还!
严不闻算了一下:“这钱要算利息的。”
于碗鄙视的看了一眼:“你是钻到钱眼里去了吗?”
“我这钱放银行都有利息,放你这,不能总贬值吧。”
于碗道:“好了,算就算。”
当于碗知道自己有办法凑够五千块钱,不用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一种心里面大石头落地的感觉。这地方自己生活了十多年,贸然离开很是舍不得,这里就是自己的家乡,背井离乡的感觉肯定不好。但当然不是舍不得自己师父,而是舍不得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家、街道、街里乡亲,街道上处处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看到来来回回熟悉的风景和人,自己就有了一种安定感。
另一边,鬼手王七大早上就拿着一沓东西直奔银行,票据上面写的是通商银行,于是王七不惜坐车来到十几公里以外的一家通商银行。进去之后,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材料递交给了银行职员。
这上面的身份材料是一个名叫严不闻的人,也就是昨天晚上追了自己好几条胡同,好不容易摆脱的家伙的。这个身份证明写的很清楚,具体说明身份,以及产业,最后加盖了政府的公章,用于特定时候,证明自己。或者银行取钱的时候能当个证明凭证。
王七就带着银行票据和身份证明文件,极速赶往银行。这里面多少钱他是不知道,王七心里面估价大约有个几千块,毕竟之前严不闻身上带的现金就不少,王七不耐烦的等着,等到最后都开始翘着二郎腿,小绺的脾性一时间展露无遗。
银行方面也要核对,不久之后,让王七吓了一跳的是,职员没有回来,而是一个银行经理拿着文件和票据走了过来,笑道:“严先生,刚才给你查过了,这上面有十五万七千元,是一起提出来,还是提取一部分?”
银行经理看到王七,眼睛也一直发亮,这种大顾客,可不是每次都能遇到。虽然他手中的票据上面只有十五万多,但银行经理已经查过,除此之外,这位严不闻,严先生在通商银行里面还有一百多万的存款,这就非常恐怖了。通商银行并不是什么大银行,所以一百多万存款,已经算得上排名前十的大主顾,银行经理怎么能放过这个认识的机会。通过在银行的资料,自己也彻底了解到,这位严不闻再上海有一家特别大的报社,在上海与《申报》相当,而且翻出去年的报纸,更加惊讶的发现,严不闻已经和上海富商朵云轩女儿定亲,这就厉害了,家大业大,这种资本家,就是银行巴结的对象。
只是和想象中不一样,听说过严不闻是一个长相还可以的人,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砢碜,活像一个瘦皮候,脸上还有痣,真是说不上来的丑。朵云轩怎么就看上他了,还把女儿送给他,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银行经理自认为自己相貌比他要好,但确实没有他的狗屎运。
一些话只能摆在心里面说,银行经理看着王七笑道:“早就听说严先生是人中龙凤,天上地下都少见的人物,还是一代商业奇才,真是为名不如见面,久仰大名。今日得偿所愿,严先生要比想象中更要精神抖擞,英俊潇洒啊。”
王七听完银行经理的一顿夸赞,突然间愣住了,接着就大小起来,自己这么多年,当了这么多年小绺,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夸过,什么时候自己不都猥猥琐琐,像个偷鸡的黄鼠狼,就怕被人逮着。现在突然有一天有人开始夸自己,尊重自己,这就让王七感觉到有点不一样的滋味,这种感觉还让他挺享受。
王七这么多年只被同行小辈们巴结过,不过那样就像一群小黄鼠狼给一头老黄鼠狼拜山,话都不会说,自己听着也索然无味,可今天不一样,平常情况下高高在上的银行经理,都不会理他们这些小绺,现在却转换了角色,开始捧角。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王七长舒一口气,心中也非常痛快。
虽然是沾了严不闻的光。
王七见银行经理这么捧自己,底气就壮了很多,将之前的忐忑排除的一干二净,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