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求,你就求不闻吧,此事我不再过问,善恶有果,此等恶果,你自己尝!”曹元岸直接挥袖离去,将一切主动权交给了严不闻,王凉亭则如一头丧家之犬,浑浑噩噩,不知该如何是好。
史明和汤炳面面相觑,两个人看着严不闻。
“严先生!”
陈笑南道:“严先生,这该如何办?”
严不闻一笑,这是一场心理博弈,曹元岸内心笃定,严不闻肯定不会开除王凉亭,最多革职查看。因为王凉亭身为兴隆报社主编,其中牵扯的利益链不可谓不广,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报社之中的领导者没有谁是绝对干净的,严不闻若开除王凉亭只会让人人自危!这不是将那些谋取过私利的人全部推到曹元岸这边来了?曹元岸相信以严不闻的智商,不会干这种事。
再者而言,王凉亭这件事可大可小,严不闻如此大动作,必然是想要王凉亭的主编之位,到时候给他就得了,也完全没有必要开除王凉亭。按照表面意思上来说,严不闻此举是为了清除报社蛀虫,可蛀虫也有有能无能之分。
水至清,则无鱼。
人至察,则无徒。
今天这一场好戏就是让严不闻自己掂量掂量,有无勇气打破制衡。
如此一言,曹元岸将处理决策交给严不闻,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赢了。
但真的赢了?
严不闻厉声道:“主编,王凉亭,滥用职权,谋取私利,中饱私囊,给本报社的形象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现如今和其他报社相关负责人员查证此事,确实属实,给予……开除处分!”
王凉亭听到这话,如同丧钟垂鸣,不敢相信的看着严不闻:“严,严先生,你说什么?”之前曹元岸跟他说过,纵然证据确凿,自己也只会革职查办,绝对不会被开除,但按照严不闻这意思,自己被开除了?
史明和汤炳松了口气,若王凉亭不被开除,后患无穷。到时候因为他们投靠严不闻,必然会引起王凉亭携私报复,日夜不宁,现在直接被开除,可以说悬挂在他们俩心中的那块巨石已经着落了。
史明笑道:“王主编,哦,不,现在你可不是咱们报社的主编了,跟我走吧,把工资结了。”
“不!”
“曹先生不会这么待我!”
“我要去见曹先生!”王凉亭发了疯似的冲到曹元岸办公室。
“曹先生,曹先生,你不是今天我跟你配合演一出戏,严不闻就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吗?”
“怎么?不闻开除你了?就按照他说的办,等会将工资领了,你走吧。”曹元岸目不斜视,但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王凉亭镇定下来:“曹先生,我……”
“离了兴隆报社就活不了了吗?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曹元岸道。
王凉亭眼睛泛红,几欲将牙齿咬断:“记得。”
曹元岸道:“那就走吧。”
王凉亭心中恶意无处隐藏,整个人身体绷紧如同一具僵尸,脸上汗水与虬结的肌肉交织形成一张可怖的脸,丧家之犬,不外如是,三个字如同弹珠一样从王凉亭口中蹦出:“好,我走!”
……
距离兴隆报社不远的点金银行一行,陈国维陈先生一边喝着茶一边听曹元岸讲述最近报社的消息,最后听到他的女婿严不闻找到了主编王凉亭勾结其他报社谋取私利的证据,从而将王凉亭开除,着实让这老爷子震惊了一番。本来报社的事情他也不会过问的,今天听说报社出了点事情,还没来得及问,曹元岸就来了,原来是这回事。
曹元岸道:“王凉亭办事能力不错,就是有点糊涂,这也算给他点教训,如此行为必然会损坏我社信誉,开除了也好。不闻此举可是深得我心哪。”
陈先生道:“不闻此事做的有点冲动了,这王凉亭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主编,怎么能说开就开了?”
曹元岸接着道:“这也是敲山震虎,给其他人点警醒,我们报社不比以前,现在规模越来越大,若总有些人心不正,必然会阻碍报社发展。于公于私,这王凉亭这个毒瘤都留不得。”
陈先生笑了笑:“你做事,我放心。对了,那王凉亭开除了之后有无安排?”
曹元岸道:“具体工资事宜已经结清,并且给了一笔安置费,对他而言确实不错,我们报社能做的都做了。”
“哦,如此一来。”陈先生想了想,心中有一点点疑问,这些证据严不闻是如何得知?还有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何?之前陈先生也只是看严不闻无工作,让他来报社干干,以后有更好的可以跳槽,现在看来,这女婿干的可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得多得多了。
“这空下来的主编空缺,谁人填补?”陈先生道。
曹元岸思考了片刻,然后笑道:“《零点》之前就是不闻所创,而且我们报社能有这么大的规模也都是靠着不闻,加上现在《零点·特别刊》的火爆,不闻带领的那三人显然成为我们报社的招牌作家。比《零点》的正式刊销量都要多很多,所以这主编之位属于不闻,是无疑的了。”
陈先生问道:“不闻?”
“不错,非他莫属。”
“这些事情你们能安排的好,我就不过问了。”陈先生不再多问,聊了点其他琐碎的事情,就让曹元岸回去了。陈先生内心暗自高兴,这不闻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这兴隆报社从开始成立的时候,只有十多人,陆陆续续有人离开,现在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