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肥胖水手伸手想把幼兰抓住,被反应过来的黄平一拳击中,向后踉跄一步跌倒在地。
“混蛋,把他绑起来!”大副恼怒非常,来到肥胖水手身边狠狠踹了两脚,不解恨道。
没人为肥胖水手求情,大副踢了几脚后,支使两个水手把他绑起来,而黄平几人则被押到船舱底层,等待明早再进行处罚。
冲突被成功化解,在甲板上醉酒的十多个水手被勒令回去睡觉,海面重新恢复平静。
苦力船外围海面,一艘隐藏在黑暗中的武装船只静静得观察着不远处的英德伍德号。
“大人,要不要悄悄靠上去,把俘虏这艘商船。”武装船只船头,一个瘸腿汉子盯着望远镜中的苦力船,建议道。
“不行,我们已经进入南洋,这里距离英国人的海峡殖民地不过两天航程,一艘商船无故消失会引起英国人警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他们离开,我们继续前进。”
孙彬双目注视着海面上点着油灯的船只,解释道。
“是大人。”瘸腿汉子点点头没有反驳。
武装船只继续隐藏在黑暗中,一段时间后,苦力船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孙彬等人的视线外。
苦力船远去以后,武装船只掌上灯光,周边海面顿时一片明亮。
“阿陈兄弟,给后面两艘船发信号,让他们靠上来。”
“哎。”瘸腿汉子应答一声,转头向身边的一个水手嘱咐两句,又来到孙彬身旁。
“大人,咱们还有多久到目的地?”
“快了。”孙彬拿过一盏有玻璃罩的油灯,借着灯光把航海图铺展开来:“纳土纳岛在我们东面,天亮后可以抵达。”
阿陈凑上前去,顺着孙彬手指指向的地点,找到一个小点,笑道:“在海上颠簸几个月,终于快结束了。”
从南里奥格兰到南洋航程有几万里,三个多月的海上远航枯燥无味,怪不得阿陈听到即将抵达目的地露出笑容。
“非洲南部港口、印度洋地区都是洋人的地盘,如果不是咱们船上有几十多个德意志人,那些鬼佬说不定还要讨要更多好处。”
一艘排水量一千吨,两艘六百吨的三只改装的蒸汽机船驶出南美范围后,便伪装成巴西商船,船上二十多个抽调出来的德意志外籍水兵充当船队负责人,沿途上下打点一番后才从南非好望角等几个港口获得物资补给。
“巴西人被世子打得大败,出了南美州咱们还要披着巴西人的皮行事,真让心里不舒服。”
“阿陈兄弟不必烦心,南里奥格兰公国本来便隶属巴西帝国,咱们打着巴西人旗号也没什么不对。”孙彬笑着打趣道。
“理是这个理,不过看着那些洋鬼子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洋人现在的地位是他们三百多年来出海冒险拼搏所得,我们要想获得洋人的尊重,就要拥有足够的实力,不然光是嘴上软绵绵抗议,迎来的只会是洋人的大炮巨舰。”
南里奥格兰距离大陆有几万里之遥,孤悬海外,四面皆是外族的不利处境不仅使李明远心中警惕,其他跟随而来的华人华工也存在危机感,时刻担心巴西人卷土重来,夺回他们的土地。在这种危机意识下,国防军军从高级军官到普通士兵都明白要想保护得之不易的土地和媳妇,就要磨好手里的火枪,时刻准备作战。
南里奥格兰的华人都是最底层的苦力华工出身,而少数像孙彬这样的读书人被满清政府欺压参与造反行动,自然也不会拥护满清政府、接受奴化士绅老老实实做奴才那套说法。
孙彬目光坚毅,看着失去一条腿的阿陈,认真道:“南里奥格兰和洋人列强相差太远,我们要想赶上他们,就要虚心学习他们的军事技术和科技,和南美华人强大崛起相比,一时的低头委屈算不了什么。”
“大人教训的是,阿陈明白。”
阿陈点点头,不再发牢骚。
“呵呵,阿陈兄弟是天国老兄弟,在天京城下见过洋人军舰的厉害吧?”孙彬看到后面两艘船只还没有赶到,便和阿陈多说了几句。
“保卫天京时,洋人的军舰驶进长江,一发炮弹可以打到十里外,炮弹落到城头上,一下可以炸死几十人。”阿陈回忆道。
“洋人火炮军舰凶猛异常,满清政府搜刮了大量的钱财,不过他们却没有向洋人在大型军舰。阿陈你说满清为什么不买大型军舰?”
“满人不擅海上作战,他们怕买的军舰落到汉人手里。”阿陈想了一会,回答道。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满清防备汉子掌握军舰是一种原因,还有一种原因是大陆地区掌权的是满人和那些读四书五经的汉人地主士绅,他们不了解科技技术,即使买了军舰也找不到会操作军舰的水兵。”
孙彬说的是实话,满清购买军舰成立北洋舰队是七八年后的事,现在的大陆地区刚刚平定太平天国起义,西北地区叛乱、西南地区面临外部势力干涉,陆地上面的危机占据满清政府的主要精力,因此购买大型军舰便被有意识的忽视。
大陆地区暂时没有发展海军,而南里奥格兰则不同,三艘缴获的铁甲舰划入海军部队服役,从英国定制的两艘铁甲舰正在建设中,从表面上来说,南里奥格兰已经拥有一只不小规模的海军力量,然而实际上操作南里奥格兰海军军舰的核心人员仍然是请来的普鲁士军官和一些俘虏的巴西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