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仪止公子是如此见识广博之人,方才所言,句句精准,明日操舟出海一事,就由你及葭儿替代老夫罢,葭儿虽尚年幼,但到底是于易河上长大之人,或许能帮上公子一二。”
立在一侧的小葭儿,听了此话,轻轻点头。
翌日,秋风萧瑟,天色阴沉,深山微寒,叶落遍地。葭儿携带了些许干粮,便披着那淡粉的披风独自往山下走去,于山脚处瞧见早已等候着的高越,便欢步跑了过去,两人相伴一道行至易水河畔。
河面水波荡漾,岸前停泊的小船随波微浮,琐碎的打水声时不时传来。许是今日天色不佳,河岸村落行人甚少,四下皆沉寂,只于那村落中偶尔传来一两声鸡鸣狗吠。所需渡河之人尚未到来,他们只好立于河畔等候。
忽的,村落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闻之,赶紧侧目,只见暗沉的天色下,一位神情桀骜的少年高扬马鞭,驾车朝他们狂奔而来,高越见之,赶忙护着葭儿退至一边。
于河畔前,来人猛拉缰绳,同时,骏马抬蹄嘶鸣,后方马车倏然停住,扬起阵阵尘土。在那飞扬的尘土间,越方才认清这渡河之人正是那日于闹市中策马的少年——慕容昌胤。
“今日操舟之人原来是旧相识。”马车停稳,慕容昌胤跳下车,瞟了他们一眼道。
“慕容公子向来都喜欢如此纵马于市么?”
“公子?”那少年不悦皱眉,纠正道:“不是告诉过你们,日后再次相见要叫我慕容少爷的么?”又一阵马蹄声传来,只见村落巷道上,郡长慕容元徽携一老仆骑马正赶往这边,少年见之,神色一凝,暗道不好,便赶忙将马车上的帘子拉开,并冲立在一旁的高越使唤道:“你赶紧的,把车上这大盒小盒的全搬到船上去。”
越闻之,不多言语,便动手开般,葭儿见状,也赶忙上前帮忙。
“你这臭小子,不过吃个饭的功夫,便不羁至此,独自驾马车前行,将我和你爹仍在后头。”马蹄停住,那老仆人尚未下马,便数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