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青天白日之下纵火那此人莫不是该有虎狼之心?”
正在气头上的丞相挥袖脱口反问道,而后便冷眼侧眸瞧着那说话的少年,却见那少年面对着自个儿神色如常,眼神坚毅无比,一副不卑不亢之态,继声应话:“她不过只是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便罢,还极为惧怕火焰,瞧她此刻这幅狼狈模样,想必定是哪个刚入宫的嫔妃一时贪玩误入了祠堂重地,又粗手笨脚失手打翻了烛台这才险些酿成祸事,料想选秀大典刚过,新妃众多,尚不懂规矩者大有人在,又赶上大王出宫无暇一一召见,遂那些个正值妙龄的女子闲来无事趁此之际便于宫中各处闲逛,奴才们照顾不周,一时出了岔子也是有的,此番好在众位大臣及时赶到,才止了火情,致祸事未酿,既然方才之事乃是虚惊一场,不如就此作罢不予深究。”
“什么?”话音刚落,唯听那卢丞相再问道,此时,他怒目圆睁立于群臣之前,盯着慕容昌胤道,“你怎知她乃新入宫之妃?纵使她果真如你所言尚不懂得宫规礼仪之事,那么于清明之际纵火焚烧宗庙祠堂是为对先祖不敬,乃重罪也,如此恶行,岂能容之?”言罢,丞相转眸,瞧着那犯下祸事的小女子,见她面色惨白,身形瑟缩,许是从未经过世事,此时正瞧着眼前陌生之人,杏眸含惧,见此状,这在朝多年、久经世故的老丞相却未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感,只单抬手指之,怒声道:“说,你究竟乃是何人?为何会无故来这祠堂重地?纵火一事究竟乃你无意所为还是有意为之?”
接连三问,群臣皆侧眸,瞧着那弱小的女子,待候着她口中之答,奈何那小女子却似被此景吓丢了魂儿一般,顿时神情惊慌,手足无措,含糊支吾着也未曾答上一句,只连连往后退去,祠堂中檀香正浓,火灭之后尚有青烟氤氲,其味刺鼻,许是本就身子极弱,抑或被方才燃火之景所吓,只见她退了两步之后,两眼上翻,脖颈后仰,下一瞬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瞧见此景,满堂朝臣怔惊过后便皆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