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秦福德倒也机灵,连夜写了一封书信,让原先的四个侍卫带着信还回到衡阳报道去了。几名侍卫虽说无法理解,但见秦福德言辞坚决,只得遵命。打发了旧部,江沨就在横山埠招了两名马夫,还是五人一队,用了早饭后启程出发了。
江沨和易莜此时都换上了原先两名军士的练甲,江沨此时的外貌已与成人无异,这练甲倒也穿的颇为合身,易莜则明显身材小了一号,穿在身上衣长袖长,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这衣服,这头盔,臭男人味道,臭死了!”易莜穿着着衣服戴着帽子一路向江沨抱怨。江沨只得苦笑的对她说道:“我的大小姐,我们是去犯险救人,不是去选美,哪能那么讲究。唉,说到选美我还真有个问题,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眼就会被认出来,这可不行,你在这等着!”说完江沨又折了回去,在客栈里找了点油,又在锅堂上刮了一点细灰和着油调了个油灰糊,回来细细的在易莜脸上抹了一层。
易莜知道江沨是为她好,但见这东西也实在是恶心,嚷嚷道:“一定要抹这个么,恶心死了,以前抹泥巴不是一样!”
江沨死命的憋住笑说道:“那能一样么,你看上次,你一眼就被官差认了出来。这个就不同了,换了肤色,谁会在意你。”
易莜只得不说话,但是一双美目却是死死地瞪着江沨,江沨见着她这般神态,实在憋不住,直笑的人仰马翻,上气不接下气。等他终于笑完了,只见易莜也端着个碗一脸坏笑的对他说道:“江大侠,您这幅颠倒众生的帅姿也委实太过招摇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小妹我给您也装扮装扮吧!”说完也不待江沨答话,就拿起一把刷子,在江沨脸上也细细的刷了一遍。
江沨此时心中是一阵苦啊,他暗自摇摇头道:“我这是在干啥,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看着易莜此时得意的脸,江沨只能苦笑。此时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两名包公军士,一路往西疾驰而去。
易莜救兄心切,这几日他们五人是快马加鞭,也不再计划是否找个正规客栈歇歇脚,只是在途中碰到就住,赶不上宿头就风餐路宿。一连疾行了七八天,足足赶了数千里路。连日的奔劳着实让大家疲惫不堪。可喜的是,易莜白天赶路,晚上参悟《三元周天功》,在江沨的指导下,昨日深夜竟成功开府了。这实在让江沨大为赞叹,天灵根果然非同凡响。易莜开府后立时整个精气神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也可施展那御风术了。
这一日,他们赶了一天的路,众人已经来到荆阳囯最西边的和风郡,和凤郡处在浣花江的上游,两江四湖之水多发源于此处。此地已是多山之势,官道渐窄,人烟也稀少起来。一日奔波让马夫和秦福德实在大感吃不消,此时众人眼见大山前有一茶摊,提供几样简单吃食。零星几个樵夫正在歇脚,茶摊老板见天色快晚,也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
江沨众人见状,急忙叫住店主,江沨直接抛了一锭银子,让茶摊老板把所有的茶食全都端了上来,也难怪,连日的奔波,都是肉脯,炒米度日,实在是嘴都淡出鸟了。
众人几碗清茶下肚,又来了几块炸糕,总算见了点油味。大家各自都长舒一口气,一身的疲劳也缓解了大半。几人边吃边说着不着边际的的话,此时一名马夫突然指着远处官道的尽头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
江沨也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一看之下,心中如同缚上了一块大石,顿时沉了下去。那马夫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他看得十分真切。那黑点分明是四个人!而且这四人都是修仙者,只见他们脚不沾地,每当他们身形下落,只往地上轻轻一点,接着身子就如同柳絮一般向前滑行四五丈。委实诡异异常。易莜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她也已开府成功,目力远非常人可比,此时也渐渐看清了来人摸样。
“妹子,你现在快快敛气凝神,法力万万不可外露,远处这四人只怕来者不善,等会只怕免不了一场恶斗,你要小心。”说完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火球符悄悄递给易莜。并提醒道:“这是火球符,等会危机之时,只需注入法力,就可攻击。快快收好!”
易莜见江沨此刻如临大敌,知道当下情况十分危急,也不敢多言,立时收了符箓,暗自扣在手心。
江沨连忙运起敛气术,收起全身神识和修仙者的气息。此时如若不是修为高过他一大筹的人,神识扫去,只会当他是凡人。他此刻心中确实是十分紧张,后面追来的那四人,给他的灵压很大。一人独挑四名修仙者,他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那四个黑点,行进的非常快,也就十数息之间,他们距离江沨众人只有三四十丈远了。
“妈呀,这是什么人啊,是无常鬼么!”终于茶摊里的马夫和樵夫看清楚了来人摸样,只见那四人肩膀纹丝不动,身形走的直上直下,每一步跳跃就如同滑行一般,向前飘出四五丈,在常人眼里正是和那无常鬼一模一样。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四人已经飘至到了这小茶摊。
“我的妈呀!”茶摊里响起一阵惊呼,几个樵夫情不自禁的聚到了一起。只见来的这四人委实有点恐怖。
这四人真是高矮胖瘦一应俱全,领头的活像一具超长号僵尸,秃头暴牙,四肢细长,面部黑灰如同败革,死气沉沉,如若不是两颗眼珠在转动,几乎就是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