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和宣宁一听,不由得面面相觑。眼前这个姑娘是什么人?那可是萧庭的女儿,据说还是当今辽国皇帝的干妹妹,萧太后的干女儿,被封为郡主。这样一个人,怎么会专程来找陈奥帮忙?
萧水仙看见陈奥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不由得心头大怒。在辽国,还没有人敢拒绝她的请求。甚至有不少人,眼巴巴地要给她干活儿。可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宋人,居然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神情。
她见状,反而故意不说出真实来意,而是怪笑道:“可不是么。这军营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说话费劲。我身边倒是有个丫头小兰,不过她毕竟是个女人,很多事情做不来。赵恒,你不是在人家府上做杂役的么?不是正好可以给我干干活儿?”
陈奥一愣,心想,这丫头是想干什么?戏弄我么?
他虽然心里不忿,但面上却干笑道:“萧姑娘,你看小的身上有伤,不方便,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啊。”
宣宁也说道:“是啊,萧姑娘,你如果有什么事要做的话,我可以帮忙!”
萧水仙看着他们两人,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怪笑连连,许久说道:“宁姐姐,你该不会是看上了这小子吧?”
宣宁一愣,脸上微微泛起红晕。不过她脸上带着面巾,也瞧不出来尴尬。倒是陈奥心里咯噔一跳,脸色也变了。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就难免疑神疑鬼。因此萧水仙忽然提及他与宣宁的关系,自然引起陈奥的警觉。
不过萧水仙倒是没有多想,而是叹了口气,说道:“宁姐姐,不是我说你,别看宋国复员广阔,江山锦绣。但这宋人的男儿,却都是些软骨虾。嘿嘿,你若是想找男子汉,还当是我大辽的男儿!”
陈奥轻轻哼了一声,十分不屑。他虽然不敢当场反驳萧水仙,但难免腹诽,你这小姑娘有眼无珠。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大宋的归义侯、前锋大将军,还是中原武林盟主,盐帮总舵主。居然被你指桑骂槐,说得这么不堪!
不过陈奥又转念一想,自己似乎的确没什么本事,却阴差阳错走到了这么高的地位,难道说真是大宋出了问题?
他现在还不知道,此刻赵恒已经亲口封敕他为一等归义公了。只不过那个封号是赏给死人的,也不知道陈奥能不能享受到。
萧水仙冷艳睨着陈奥,见他忍气吞声,更觉自己说的不错。这个陈奥,跟汉人那些奴才一模一样,都是一巴掌打不出半个屁的家伙。她又道:“宁姐姐,你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可别看轻了自己,随便就找个人凑合。这男人呐,要是没骨气,可就什么也不是。对了,宁姐姐,你莫不是觉得自己容貌被毁了,以致灰心丧气?要我说啊,你可别这么想。你脸上那两道伤疤虽然难以消除了,但是我却想到个法子。咱们大辽人人纹身,听说你们都大宋也喜好此道。我认得以为纹身大师,定能给你改头换面,变得更加美丽。所以啊,你现在可别急着对什么阿猫阿狗就表殷勤!”
她连珠炮似的说了半天,让陈奥和宣宁有些吃不消。陈奥心想,这小妮子这么能说,倒是能跟从前的小雅有的一拼。只不过小雅经历了剧变,如今已经成熟许多,倒是没这么啰嗦了。
而宣宁则是有些不悦,因为萧水仙言语中几次三番都在贬低陈奥。在宣宁心目中,陈奥虽然与那些假仁假义的英雄不同,甚至本事还比不上这些人。但陈奥却是一个好人,一个在危急关头能够挺身而出的真男人!宣宁很想把从前陈奥智斗田飞虎、梁思之的事情说出来,让这位郡主好好听听。但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住了。如今身在虎穴,被人嘲讽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萧水仙说完,得意地朝陈奥瞅瞅。陈奥心头也有些气,淡淡地说道:“萧姑娘到底要鄙人帮什么忙?”
萧水仙见他口气变得有些硬,脸上也没有了原先唯唯诺诺的表情,不由得微微一愣。她本以为自己如此羞辱陈奥,定能惹得他大怒。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说,没本事的人脾气还大。结果陈奥却不发怒,反而变得有些不卑不亢起来。这让萧水仙蓄起的力道打在了空处。
她默然片刻,想到来这里的正事,也就不想再啰嗦。她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本姑娘也懒得跟你这个人胡扯了。还有一个月,就是干娘的生日了。虽说如今宋辽开战,干娘这大寿是做不成了。但是简单地过个生日,还是必须的。到时候各个大臣都会送礼,我也正想着给干娘送一份寿礼呢!”
陈奥知道,她口中的干娘,就是辽国萧太后。太后过寿,当然是一件大事。萧水仙要送寿礼,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萧水仙也看出两人眼中的疑惑,便道:“实不相瞒,我这位干娘,平时特别宠我。她什么宝贝没见过?我如果也跟别人一样,送些金珠玉石什么的,虽说也能讨得欢心,却尽不到我的心意。因此,我才想来请你帮帮忙,让你给我出出主意!”
陈奥奇怪道:“萧姑娘,鄙人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杂役,哪里能给您出什么主意?”
萧水仙冷笑一声,道:“你得了吧。你说你是普通杂役,这种话也只能骗骗我父亲那种粗人。我看你说话井井有条,肯定是读过书的吧。而且你见了我父亲,一点也不胆怯猥琐,这份气度,是一个普通杂役能拥有的么?”
陈奥一愣,想不到这个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神经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