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荣亦枯两人也不认识这个红装少女,是以言语之间没有一点恭敬之意。那少女柳眉倒竖,娇喝道:“大胆贼秃,竟敢出言不逊!”
骂声刚落,有一个年轻女子快步走过来。这女子身着一身翠绿的短衫,质料就比那红装少女逊色了许多。她走到红装少女身边,急切地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陈奥听这名女子的口音竟然也有些熟悉,略一思索,不由得猛然想起那天自己带着龙青苹去辽营侦察。在树林里碰到两个女子去湖里洗澡,可不就是眼前这一主一仆?先前单是那一个红装少女,还不怎么能联系得起来,现在两个人凑在一起,陈奥立刻就想起来了。
他脑海中又想起那天看见的那具美妙的背影,皮肤白嫩,就像能捏得出水来。身材紧实,凹凸有致,曲线宛然,当真是让人血脉贲张。陈奥忍不住抬眼打量了那红衣少女一眼,只见她一张鹅蛋形的脸,五官十分精致。不像契丹人轮廓那么粗糙,倒有一种中原女子的精致。
陈奥心头砰砰直跳,不知怎的,一看见她洁白无瑕的脸,就一下子想到她同样洁白无瑕的屁股。他不敢再看,忙垂下眼帘,但心里却是紧张得要命。这一回却是因为心虚。
上一次虽然他及时逃掉了,没有让这两个女子发现。但陈奥毕竟做贼心虚,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两个女子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而是指着亦荣亦枯叱骂不止。那站岗的小兵见状不妙,忙小跑着进了大营。过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身着便服的中年男子便跟着那小兵走了过来。
亦荣亦枯正与红衣少女吵得不可开交,全没注意到旁人来了。倒是宣宁率先发现,忙恭声唤道:“萧将军!”
她双手扶着陈奥,没法行礼。那人也没有在意,只是朝亦荣亦枯瞪了一眼,十分不悦。陈奥偷眼打量,见这位“萧将军”并不是萧挞凛,便暗暗放下心来。
原来那天萧挞凛追击陈奥,算是得胜回营。第二天,萧太后便带领大军南下,而且再度留下了萧庭镇守冀州城。萧庭不甘心,却又不敢违命,只好留守冀州。但他却不肯放过这个建立功业的大好机会,因此并不进城,而是居住在军营中,时刻准备带兵南下。
萧庭看了一眼红衣少女,脸上堆起笑容,道:“水仙,谁又惹你不高兴啦?”他上下看了一眼,道:“难道是今天没打到猎物?”
那名叫萧水仙的红衣少女哼了一声,道:“我能打不到猎物?”
她身边的翠衫婢女说道:“小姐打到两只野兔呢。只不过路上看见一老一小两个汉人,十分可怜。小姐把兔子送给他们了。”
萧庭嘿嘿一笑,说道:“水仙,这些宋人全都是奸诈下贱的胚子,看到就该杀了!”
萧水仙反驳道:“你们打仗是你们的事,跟那些普通百姓有什么关系。如今这附近的百姓流离失所,生计无着,也是可怜。”
她说着叹了口气,萧庭忙转过话头,笑道:“是是是,乖女儿说得对。这些宋人百姓也跟着他们那些昏庸的朝廷受罪。要是他们也学着幽云一带的汉人一样,归顺我大辽,就不用受苦啦!”
陈奥听着父女两人对话,萧庭可以说是百般讨好萧水仙。虽说父女之间很多都是这样的关系,但考虑到萧庭的身份,不仅是辽军的一级指挥官,而且还是天狼派的掌门。这样的表现,总是让陈奥觉得有些奇怪。
萧水仙被萧庭这么一打岔,先前的怒气就消退了下去。她指着亦荣亦枯两人道:“父亲,他们说是你的朋友?”
萧庭笑道:“是啊,就是这几位好汉,助为父夺下了定州城!他们乃是为父的贵宾!”
萧水仙“哼”了一声,看向亦荣亦枯的神色带了一丝鄙夷,说道:“喂,你们是汉人吧?”
亦荣大声道:“喂什么喂,贫僧法号亦荣,可不叫喂!”
萧庭生怕两边又吵起来。亦荣亦枯这些人倒也罢了,关键是萧水仙这个小祖宗难伺候。平常倒是乖巧,但要是犯起驴脾气,可就有些难办了。
萧庭忙笑道:“水仙,这两位大师虽然是汉人,但对大宋朝廷也非常不满,这才弃暗投明,归顺我麾下啊!”
陈奥在一旁暗暗心想,看样子这个小丫头十分难缠,以后一定不能招惹上这个麻烦!
萧水仙本来也没打算跟亦荣亦枯为难,只不过从小长在草原,性子直率且倔强。要是亦荣亦枯一开始如实回答了她的问话,此事也就罢了。但亦荣亦枯两个浑人也有些不着调,这才牵扯了这么久。
萧水仙哼了两声,算是放过二僧,再往后看,就看见宣宁脸上的疤痕,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指着宣宁的脸道:“你的脸……”
宣宁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戴面巾。这几天与陈奥在一起,固然不用佩戴,见到亦荣亦枯后,也不需要戴,反倒将这件事给忘了。她有些慌乱,想要伸手将面目遮掩住,无奈双手扶着陈奥,腾不出来。
萧庭先前也没见过宣宁的真面目。但瞧她眉眼之间十分可人,还心猿意马过一阵子。但此刻只觉反胃恶心,便怒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想吓坏了郡主么?”
宣宁低下头。陈奥心中不忿,尤其是这人居然敢喝骂自己的女人,当即就要发作。宣宁立时察觉,手上用力一捏陈奥胳膊。陈奥这才省起这里是辽军大营,用力克制住心头的愤怒。
萧水仙倒是有些同情地说道:“这位姐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