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恒一愣,问道:“周梅,谁说就是因为要让袁慧上去才买这首歌的?……,你真的乐意周老师今年春晚再唱《灰色骆驼》?他都在春晚上唱过三次这首歌了,再唱对他的人气绝对没有什么提高,甚至会起反作用!”
作为周延的经纪人,周梅怎么不知道唱《灰色骆驼》的弊端?可再怎么说唱这首歌总比唱一个高中生写的歌好吧,至少风险小得多。唱《灰色骆驼》被春晚导演组刷下去的话,人们只会说这歌太老了,大家听腻了,而如果唱一个高中生的歌被刷的话,大家肯定会讥笑他,说周延病急乱投医或者说饥不择食,周延的粉丝肯定会失望,歌友们还不骂人?
她凄苦地说道:“唱三次怎么啦?三次能够被导演选上,说明这首歌受观众的欢迎,老百姓百听不厌。你以为你们替他弄了一首新歌就……”
舒恒面色不虞地打断她的话,说道:“这是公司的决定。我们认为如果周老师继续唱《灰色骆驼》,不但不能为他凝聚多少人气,不但会让观众认为周老师江郎才尽,还会有损我们公司的整体形象,让别人认为我们公司的创作能力不行。”
周梅不满地接过舒恒手里的纸,依然恨恨地说道:“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什么别人以为?公司的创作能力本来就不行!……,周老师签到公司这么多年了,你们给了他几首歌,有哪一首好的?这次还不是要推袁慧?排练排练,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见舒恒脸沉如水,周梅也不敢再说,毕竟人家是老总。她咬了一下牙齿,哀求着说道:“舒总,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排练不行,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上《灰色骆驼》?”
听她再次提起自己弟弟的情人袁慧,似乎认定了自己在拿公司利益做私人交易,舒恒不由恼怒起来,也不管她的哀求,断然说道:“这首歌你不愿意唱也得唱,愿意唱也得唱。”
周梅是周延的经纪人,依附的是周延这棵大树,与公司存在的是间接依附关系,周延好她才好,周延混得不行,公司再好也跟她关系不大,所以她说话就没有其他员工那么多顾忌,听了舒恒的话,她虽然有点心虚,但再次心头火起,说道:“哼!出了问题你们公司负责,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重重地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舒恒也郁闷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两人的争吵让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员工心态各异,等他们走后,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吧?这个时候还让周老师改歌,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了。”
“还是一位高中生写的歌,这能听吗?公司真是瞎闹。”
“会不会是公司要赶周老师走,让他自己提出违约走人,省下这笔违约费?”
“哈哈,公司也太缺德了,用这种方式赶周老师走。当时为了签周延可是费了老鼻子劲。”
“可不是吗?当时老总们就差在周延面前下跪了。”
“人家就是为了捧那个姓袁的。想利用周老师最后一点人气来带她。”
“问题是人家周老师人气快成冰点了,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唱《灰色骆驼》还不一定能弄到入门券呢,怎么带?……,这下完了,临时唱一首新歌,哪里会有希望?”
“死马当作活马医呗,万一选上了,且不皆大欢喜?周老师有了名气,姓袁的也起来了。人家舒少爷可是疼她得紧。”
“你就做这种美梦吧。”
“玛的,还是有钱人好,泡一个女人这么舍得下本钱。”
“废话!有钱人跟我们能比吗?只可惜了周老师,被舒家两兄弟当了垫脚石。”
“这事肯定会鸡飞蛋打,高中生能写什么歌?”
“我真的替公司悲哀。”
“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就不能为周延写一首好歌呢?”
“我估计这歌的作者也是舒少的朋友,根本就是……”
“算了,算了,当心祸从口出。被谁听到了告密上去,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说真的,周延也该换换歌,都快成万年老妖了。”
“可不是吗?很多人私下里干脆喊他周骆驼。”
“那也不能拿一首高中生写的歌糊弄他啊。人家毕竟是成名二十多年的歌唱家。”
“唉,等下我都不好意思去看排练,一群玩音乐的专家去捧一个高中生的臭脚。”
“我也不去。咱丢不起那个人。”
“我们公司肯定又被华丽视听公司讥笑。”
“他们讥笑算毛线啊?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他们这几年也是没有出过什么好歌,出的几个专辑也就是几首主打歌还有点吸引力,销量跟我们不相上下。讥笑我们的是……”
“人家有资格讥笑我们,我倒没有一点尴尬。签下谭络这两年赚得盆满钵满,去年一张专辑都破了双白金,真是太牛了。她的几首歌长期霸占天籁金曲点播周排行榜的前十名,真是厉害。”
“是啊,什么时候我们也签到谭燕燕这样的歌手,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命苦啊。……,嗨,等吧。人家周延多少还有一点老本可吃,没有人气春晚导演组不会给他彩排机会的。……,只有我们这些人真的是苦逼,没有任何老本可吃。”
……
天机传媒公司的这些消息也被人用手机有意或无意地传到了外面,在京cd区一栋大楼里,一个男子用力抿住嘴巴,将手机挂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