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孟文天身上,停留了几秒钟才重新看着章海青的脸。【】
章海青故着思考的样子,问道:“真的是这样吗?……,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奥迪车司机一直保持镇定,避开路上的落石就不会出这种事。”
潘副局长点头道:“那当然。出事的地方刚好是一个下坡,刹车失灵的卡车自然顺势而下。如果奥迪车能避开那些滚石,后面的卡车很可能因为车距比奥迪车大而撞上那些石头,因此而降低车速,也可能避开滚石后利用向上的坡度,让卡车爬坡,这样的话,卡车的速度也会慢慢降下来,那样的话就更能避免车祸发生了。”
说着,他还叹了一口气:“哎,那个卡车司机太胆小了,看见自己的卡车撞了县委领导的车,吓得弃车逃跑,却因为惊慌而失足,从悬崖上摔下了来,真可怜,都摔成了肉泥。我县长还有点担心死者家属找我们县领导的麻烦。”
章海青“怒”道:“他敢!如果不是他的车没保养好,如果不是他的车刹车失灵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我们政斧不追究他的责任就不错了,他们还想找我们的麻烦?……,对了,潘局长,这台车是哪个单位的?查到了没有?”
潘副局长说道:“查到了。根据车牌号码,我们查到这台车属于你们镇里一家叫三星建筑公司的。但这次开车的司机具体是哪一位,我们还要调查,在他身上我们没有找到驾驶证。……,我这次来,一是向县委领导谢县长和华县长汇报车祸的调查情况,二是希望你们镇政斧出面安抚好受害者家属,不要把这件事闹大,闹得满城风雨可不好。”
章海青为难地说道:“属于三星建筑公司?嗨,怎么是他们的车呢。这家建筑公司可是我们镇里的产业,都快破产了,里面的工人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工厂的工人一个个横得狠,就是没有理由他们也要到镇里来闹,现在有这个理由了……,哎,不说了。”
虽然他说不说了,但章海青还是说道:“谢县长、潘局长,你们也许不知道,这家公司根本就是一个烂厂。我们前两天镇班子才通过了一个决议,决定彻底清查这家建筑公司的账目,这家公司的领导本来就对我们的决议有意见,说我们镇里不信任他们,还准备组织工人到我们镇里闹事呢。……,在这节骨眼上又出这种事,你叫我们镇领导怎么做工作,我就是三头六臂也最多做好公司几个领导的工作,那些下面的工人谁去安抚?那个死者司机的家属怎么安抚,虽然我也知道只要拿出一笔钱来就行,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镇里没钱啊。谢县长,这事你得帮帮忙。”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他拥有一副菩萨心肠,他正忧国忧民似的。只听他又朝潘副局长问道:“潘局长,你们没搞错吧?司机自己摔死的,责任可得完全由他自己负责。你们警察应该给他们施加压力,不能事事都找我们政斧,我们可不是他们的父母。是不?”
孟文天好笑地看着他们表演,就是谢林生的眼里也流露出一丝讥讽。本来谢林生心里还不敢断定车祸与章海青有关,可现在不由自主地把车祸幕后人的帽子戴在了章海青头上。
潘副局长断然说道:“不行!现在以稳定为第一,必须先设法把这件事的影响消除了才能做其他事情。我们警察只能实事求是,该谁的责任就该谁的责任。”
孟文天像一个无知孩子似的,插嘴问道:“潘局长,你不是说卡车刹车失灵吗?这责任当然应该归卡车司机啊,难道还能怪县里小车的司机,难道还怪镇政斧?”
潘副局长瞪了他一眼,责问道:“你是谁?这种事有你小伙子插嘴的份吗?如果不是他看到小车坐的是县领导,他会吓得跳下去爬山,不爬山怎么会摔死?这存在因果关系,你懂不懂?”
孟文天较劲道:“这就奇怪了,他怎么知道车里坐了县领导?那辆奥迪车的车窗可是蒙了膜的,只有里面的人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可看不到里面。”
潘副局长眼里一丝慌乱,但随即说道:“这有什么难的?现在坐奥迪车的不是领导就是大老板,而且他是老司机,也是聪明人,看车牌号码就能知道车里坐的是县领导。”
孟文天笑道:“聪明的老司机?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聪明的老司机会被车里坐着的县领导吓破胆?……,而且我还告诉你,他驾驶的那辆卡车可是从离我们很远的地方追上来的,在追我们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上坡路和下坡路,如果他真的是老司机,那么卡车刹车失灵在经过这些路段的时候肯定知道。我们坐的小车速度可不慢,如果卡车司机不开很快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我们……”
潘副局长脑门上沁出一层汗珠,恼羞成怒地喝道:“你是谁?你胡说八道。卡车刹车失灵肯定是最后才出现的,如果刹车早就失灵,他肯定不会开这么快。滚出去,这里不是小孩可以插嘴的。”
章海青也是一阵心虚,但他还是朝谢林生问道:“谢县长,你当时坐在车里,你看呢?”
谢林生看了孟文天一眼,摇头道:“这种事我不懂。不过,小孟说的对,那辆卡车确实是追上来的。而且好几次都离我们很近,可我们加速远离他之后,他又追了上来。不像是刹车失灵,也不像是害怕我们车里坐了县领导的样子。”
章海青哈哈大笑道:“这事看来还只有专业人士才清楚。反正卡车是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