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西城角落,有一破败的古庙,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几近荒废。
巨大的木门如今紧紧关闭,门上还贴着醒目的封条,据说过一阵子,这些古旧的房屋要统一修缮,但具体何时动工,却是不得而知了。
燕京城西城,算是旧城区,像这种地方,向来没什么人气,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急匆匆而来,神情间显得很是焦急。
来人正是剑阁严长老,他抬头看一眼紧闭的大门,眼神一凛,这才一转身奔古庙后院而去,走出几步,就回头看一眼,等到觉得确实没有人之后,这才一跺脚上了围墙,翻身就落到古庙中去了。
古庙中得事物早已经被搬空了,除了破败的门窗,满地的烟尘,就剩下角落里的蜘蛛网了。
严长老四下看看,接着便紧走几步,径直来到古庙中堂。
中堂里也是空空如也,仅剩当中一座神像。
这神像从肩部斜着向下断裂,半个身子都没有了,也看不出供的是哪路神佛。
严长老一进来,便四下乱看,神情间又是恼怒,又是慌乱,额头间满是大汗,形势似乎十分紧迫。
“继宗,刘继宗,你给我出来,快救我,快救救我,我需要离开燕京城,马上!”
没看到人影,严长老便开口大喊,似乎越喊越焦急。
这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瞬间便引起了严长老的注意。
严长老先是一愣,随即停止叫喊,转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慢慢从神像后面缓缓走出,当看到严长老的时候,却是一声冷哼。
“严师琮,你还真是叫人失望,这么快就暴露了吗,呵,枉你之前还说的那么信誓旦旦的,看来也不过是个难堪大用的家伙啊。”
走出来的这个人,正是十年之前,害死陈子铮,反出剑阁的弟子刘继宗,只见他一袭黑衣,面容阴沉,整个人身上散出来一种妖异气息,早已与之前意气风的青年模样大相径庭,若非面容变化不大,怕是严长老也认不出来了。
“刘继宗,你少说废话,正所谓世事无常,更何况剑阁里面还有张筱贺明渡这些角色,纵使老夫瞒过了一时,却也无法瞒过一世,现如今你们要我办的事,我也早已经办妥了,现如今就该你们履行当初的诺言了!”
见到了严长老的这副丑恶嘴脸,刘继宗不禁又是冷哼一声。
“你要出城,离开燕京?”
“对,还有答应我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严长老的眼神之中,闪烁贪婪之意,但他似乎一点都不打算掩饰,也无意在刘继宗的面前遮掩自己的本性。
这时候,刘继宗没有回话,却是冷冷笑了起来。
听他笑,严长老突然有些恼怒起来。
“刘继宗,你笑什么?怎么,难道你们想毁约!?”
“毁约不毁约的,暂且不提,即使想立刻离开燕京,在我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刘继宗停止笑,而是冷冷看了严长老一眼,“但其实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搞明白,如今却是还想请严长老你解释一下。”
“解释?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劝你们最好把东西给我,然后送我出城离去,若是胆敢毁约,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若是走不了,你们也别想讨得什么好处!”
听了严长老的威胁,刘继宗摇了摇头,仿佛并不在意。
“严师琮,莫要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与天妖门作对,你还不够资格!”刘继宗冷冷一笑,脸上充满邪性,“送你出城可以,东西当然也可以给你,但我想知道的是,既然你已经被人识破,在剑阁重重围堵之下,你又是如何脱身出来,甚至还没有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那张筱,可不会有这么好的脾气吧。”
张筱此人,平日看上去似乎十分随意,而且待人亲和,但在对待原则性的问题之上,眼里却是容不得半点沙子,像严长老这种性质,只怕恨不能一剑砍了,怎会容他逃走,也难怪刘继宗对他不信任。
“哼,有什么好奇怪的,老夫在剑阁之中经营多年,虽然如今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但也从来都没有荒度余生,当下情形,我早有所料,因此也早就有所安排,别说从张筱手中走脱,只要我能离开燕京,就算他张筱动用剑阁的所有力量,怕是也难耐我何!哈哈哈……”
说完,严长老便哈哈大笑起来,笑意之中似乎十分自豪,但刘继宗见了,却只是冷冷一笑。
“严师琮严师琮,我还真是高看你了,你敢抛弃剑阁,跟我神门合作,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还是一个傻瓜罢了!若真是如你说所,那你身后这个小尾巴,又作何解释?”
闻听此言,严长老的笑声也戛然而止,这时候猛然回头,却现身后空空如也,这时候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大惊之下慌忙回头,没想到刘继宗一动不动,似乎根本就没有偷袭他的打算。
看到严长老这副瞻前顾后,畏畏尾的滑稽样子,刘继宗再一次笑了起来,笑中之意无比阴冷,一时间似乎连周围空气都骤冷下来。
“来都来了,还有什么好藏头露尾,不如现身相见,也省去你我许多麻烦!”
严长老听到刘继宗的话,这时候十分诧异,可还没等他开口,却又听到头顶滑落一声响,屋顶瞬间便被破开了一个大洞。
刷的一声,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正落在严长老的身后,严长老吓了一跳,更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被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