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个春天已经过半,但灵雀山上却刚刚迎来暖和的日子。
自林柒和萤梨回山,重新过上惬意平静的生活以后,御天宗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气,想起这几年的经历,却仍然叫人觉得恍然昨日一般,但无论如何艰难,如何精彩,但跟眼前的温馨与安适比起来,却总让人觉得好像缺少点归属感一般,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林柒有时候甚至希望可以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
不过,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却是打破了山中的宁静。
这一天,因为厨房的柴火不够了,于是林柒一早便入山林打柴,从山中回来之后,却看到小丫头正站在到路边焦急的等着自己。
“小七,小七!”
隔着老远,萤梨就冲着林柒招手,林柒笑笑,于是也招手回应,这时候,似乎等不及了的小丫头,这时候却是直接冲了过来。
“小七,暮姐姐来了!”
“穆姐姐?”
听到名字,林柒却是一愣,根本就没有想起是谁,话说灵雀山周边人家,似乎也没有什么姓穆的人家,待到萤梨重新说明,林柒这才明白,来人是暮雪族的女孩,也是自家三师伯的女儿,暮夕谣。
“暮姐姐是跟着三师伯一起回来的吗?”
暮夕谣比林柒约么年长半岁,因此林柒也要叫一声姐姐。
“暮姐姐是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三师伯却没有回来?
听到丫头的话,林柒稍稍有些诧异,但无论如何,暮夕谣毕竟是三师伯的亲生女儿,当然算是自家人,无论是谁回来,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林柒也很开心。
“小七,爹爹说暮姐姐这次来是有急事,所以叫我喊你先行回去,这柴火,就先交给我吧!”说话间,萤梨就已经抬手,单手将捆好的木柴接了过去。
“有急事?”
听到丫头的话,林柒也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既然是师傅吩咐的,想来也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如此,想必只要回去,来龙去脉,就一定可以弄清楚了。
于是,两人一路小跑,就回到了御天宗的议事大厅,萤梨把木柴放在门完,就跟林柒一起走入厅堂。
走近议事大厅,便可见正前方悬着一块匾额,匾额上书着四个鎏金大字:清风证道!
匾额下方是主座,座上坐着林柒的师傅夏绾亭,虽然夏绾亭在同辈之中年纪最小,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御天宗掌教坐在这里。
夏绾亭的右手边,依次排着六张座位,现如今只有第三张是空着的,从前向后,依次是林柒的六位师伯。
为首一魁梧老者,鹤发白髯,正是林载舟;后一位胡子又白又长,一双白眉倒竖,整个人很有精神,竟是不怒自威,正是林柒的二师伯,黄黎士;再往后三人,则都是中年模样,老四名叫左宜武,相貌端正,神采俊逸,眸子清亮的紧;老五名叫苏孔阳,却是一脸凶相,虽然一直在笑,但却让人油然升起一种敬畏感觉,这时候整个人靠着椅子上面,稍显随意,倒是显得有些放浪形骸了些;最后一人,方正脸,卧龙眉,说不上俊俏,却满身英气,气质怼人,正是秦飞翎。
而在夏绾亭的左手边,则是两个妇人伴着一个女子坐在这里,两个妇人分别是自家师娘甘亦清,以及六师伯秦飞翎的夫人梳画,而这个女子正是三师伯穆玄离的女儿暮夕谣。
林柒萤梨走进,也在这边坐下,看到两人之后,暮夕谣的眼神之中,突然绽放出光彩。
这时候,夏绾亭开口了。
“小七,大概的情形,我跟你诸位师伯已经了解了,现在就让夕谣跟你详细说说,你们早就相识,想必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说着,夏绾亭则又看向了暮夕谣,“夕谣,我们几个师兄弟亲如手足,三师兄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女儿,这御天宗,你就全当是自己的家就好,一切随意,不用有所顾忌。”
“谢……谢谢师叔,夕谣省的。”
话虽如此,可暮夕谣明显还是有些放不开,不过林柒知道,暮夕谣的性格就是如此,况且初来乍到,这样的情形实属正常。
“林柒,其实我这一次来,是有事相求!”面对林柒,暮夕谣就显得没那么紧张了。
“你说吧,有什么我能做的,一定尽力而为。”
听到林柒的话,暮夕谣点了点头,这才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原来,自从林柒离开天山之后,草原人就突然对暮雪族发动了进攻,原本双方就是世仇,发生冲突本来就无可避免,但这一次的情形仿佛与之前不一样,这一次草原人似乎像是牟足了劲,就要将暮雪族消灭一般。
与早先比起来,如今的暮雪族的确有些势弱,这些年来却越发明显,而草原人则在最近今年的休养生息之后,竟然越发的强大起来,两方一对比,竟是稳稳落了下风,虽然现如今尚可借助天山之利与草原人进行周旋,但随着天气逐渐转暖,这样的便利将越来也越少,等到夏日时分,也就是暮雪族防御最弱的时候,虽然暮雪族人不畏战争,但是却绝对敌不过草原人的铁蹄,本来还可以仰仗大华与草原人互相制约,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段时间里大华似乎与草原人产生了某种默契似的,竟然对草原人的行为视若无睹,甚至冷眼旁观,说不定还有看鹬蚌相争,想要渔翁得利的意思。
这种情形之下,暮雪族想要保全自己,就只得来寻求大华的庇护,只要与大华建立盟约,共同对付草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