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回口水,飞速计算了一下自己与野兔的距离,有十足的把握将它捉住。只见他提一口气,从藏身之处跃出,足不点地朝野兔飞奔而去。
野兔的反应极其灵敏,几乎在黎小石出发的同时,如一只射出的弓箭一般逃窜。
但它与猎人之间的距离还是越缩越短。黎小石心里暗笑,我连黄羊都追得上,更何况你一只野兔?乖乖束手就擒吧!
野兔拼命逃窜,几次差点被追上。
可野兔与黄羊不同,它体型娇小,转向十分灵活,在几次被捉住的一瞬间居然能调转方向,从黎小石手中滑脱。
反而是黎小石因为俯冲抓兔,受到身体惯性驱使,没有能及时转头,竟落下好几米。
行啊!他心里冷笑一声,看我的。
他用力一跳,从地上腾空飞起足有三米多高,五米多远,斜扑到野兔侧方。
野兔一下子看不到背后的目标,呆了一下,大概脑中还在思考,那人去了何方?冷不防有人从天而降,把它逮个正着。
哈哈!黎小石心满意足地大笑,今天的早餐就是你了!
直起腰来,忽然见到一个人站在面前,正是光惠。
光惠手握锄头,身边放一个竹筐,要不是僧袍串珠,以及光可鉴人的头顶,与普通农民无异。
黎小石立马去看手中的野兔,可惜已经折断脖颈死了,连忙把它藏到身后。“方、方丈大师。”
光惠早就看到了野兔,也看到他奔跑跳跃,还看到他剧烈运动之后脸不红气不喘,说话声音平和,心里暗暗吃惊,只笑道:“施主不是出家人,不受戒律约束,一切行动自由无妨。”
黎小石垂下手,露出藏在背后的野兔,不好意思道:“方丈大师,我不是随意杀生,实在是想吃肉。”
光惠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火柴,叮嘱道:“林间不可生火,一定要去河边。另外,野兔难免有寄生虫,一定要拔净毛发,烤熟再吃。”
黎小石心里快要笑出声来,觉得这位光惠大师着实可爱,操起心来就像母亲一样,要不是被他身上的僧袍提醒,黎小石几乎要邀请他一起品尝兔肉。
光惠说完便弯腰忙手头的活计,等到黎小石吃完才走近。
“大师这么早来山上做什么?”黎小石抹抹嘴上的油,一边在河水里洗手,一边问道。
光惠指着竹筐里的草,说:“野生的植株虽比家养的要小,但根系却更加发达,分株之后成活更加容易,所以我来山上寻找,果然被我找到二株。”
黎小石看看竹筐里的草,模样十分普通,要不是有人指点,还以为是普通野草。“这是什么?”
“曼陀罗花。”光惠答道。
曼陀罗?黎小石脑中一闪,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也许是失忆的关系吧。
光惠看他的表情,笑道:“有什么奇怪吗?想到了什么?”
黎小石叹道:“正是因为什么都想不起,才觉得奇怪。”
光惠一笑:“那就顺其自然吧,施主不要勉强。”
黎小石点头,与光惠一起回到寺中。
戚琪听说黎小石吃了兔肉,恨得牙痒痒:“居然不给我留一点!”
她举起拳头没头没脑就往黎小石身上招呼,黎小石边躲边讨饶:“一只兔子能有几两肉?我一不小心就吃光了。最近食量大增,我从山里回来又喝了二大碗白粥呢!好了,明天再带你去还不行吗?”
第二天清早二人进山逮了一只更肥的兔子,照例在河边烤着吃了。
戚琪想起黎小石那本五行心法,问道:“对了,你有没有在练心法?”
黎小石嘴里啃着兔子腿,说话漏风:“练啥呀!我试过好几次,不行!”
戚琪鼓舞他道:“再试试吧。古人云‘吸取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你看这山里环境多好呀,说不定有助于你练习。老爷子不是一般人物,他这么用心守护的东西肯定有它的价值,你别不当一回事儿。”
黎小石放下骨头,把最后一块兔肉给戚琪,擦擦嘴巴:“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再试试。”
他运转体内气息,聚于丹田,然后试着上升,可是气息始终止于胸口,无法再度上行。他一再努力,眉头紧锁,用尽全身力气却没有用。
渐渐地黎小石觉得脑中一阵眩晕,这种眩晕自他失忆之后,每次用力回忆往事都会出现,但今天却格外强烈,直感到腹中一阵反酸呕吐,刚才的兔肉一股脑儿全呕了出来。
戚琪见状吓得赶紧扶住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黎小石脸色潮红,嘴唇发紫,牙关紧咬,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一睁开就天旋地转,万物倒置。
“发生什么事?”光惠提着药锄匆匆赶来,一把捏起黎小石的手,搭上他的脉搏,发觉他的内息完全乱了。
“让他坐起来。”光惠命令戚琪扶住黎小石的后背,然后将黎小石的双腿互盘,手掌向上各放于两膝。
他在黎小石耳边大声道:“照我说的做:调整呼吸,尽深尽长,推动体内真气,守于脐下一寸五分气海穴处。排除杂念,但不要过分用意,要似守非守,若即若离,这一点很重要,必须记住!”
黎小石虽然目不能视,口不能张,但尚能听清光惠的话,努力调整体内乱窜的真气,逐渐将它们沉于下丹田。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能稍稍睁开眼睛,唇上紫气褪去,神色恢复正常。
“多谢方丈大师!可我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