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可以的,牡丹,花之富贵,贵妃常用,倒也不是专用。”若水转回头去,继续道,“而且,杜苳京——这个名字也是相配的。”
杜苳京闻言一愣,看向若水,眼里有些疑惑,对方这句话……
“怎么了?感动过了头?”
若水脸上的表情再一变化,道。
“嗯,苳京谢过殿下。”
杜苳京嘴角也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是灿烂的却不是紫鸢一样的,喜到极致竟有些悲伤。
“啊,你们下去吧,我要把这身衣服给换上了。”
“发式是我的紫鸢小可爱,衣服是我苳京小家伙找的,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若水站起身来笑眯眯的,
“是。”
两人皆是应声,然后就前后的倒退出去了。
见着两人都出去了,目光落到合上的门板上,若水嘴角收敛了些。
啊,脑子真是一个好东西,可惜自己的比较小,
真让人捉急——
目光再次转向床上铺开的衣服上,一袭淡紫色的衣袍,大部分都是以轻纱为装饰,
小臂以上的布料都是细窄的,再往下就铺展开来是广袖的装束,袖口的轻纱层层叠叠,
自腰际往下也是一层层轻纱,相互铺盖。
确实是不错的。
这女主的眼光不错啊,
不过,这真的是她的衣服吗?总感觉——没有印象呢。
若水皱了皱眉头,还是将手覆了上去,感受着手底下轻柔的触感,将其拿起……
然后是珠帘被挑起,上面的珠玉相互碰撞的声音,
在外室的紫鸢和杜苳京都是急急的转头,
“你没有穿那件?”看见了出来的若水依旧是平日里的装扮,杜苳京一皱眉,急急道,
看见若水眯起眼看过来的探究目光,杜苳京心下一惊,连忙将头低下,又有些结巴的补充道,
“殿下,我,奴婢,不,苳京,苳京只是好奇殿下为什么让我选出来了,反而又不穿?”
“是不是本殿下给你们的自由太多,让你们都敢这样肆无忌惮的对待本殿下?!嗯?”
若水脸上原本淡笑的表情忽的变得冷淡,这是两人在若水身上一直以来几乎是从未见过的,
杜苳京脸色一变,眼中划过暗恼,动作上却是连忙跪倒在地上,将额头紧碰地面,连连告饶,
“殿下饶命,苳京不是故意的,苳京知错了!求殿下不要将苳京赶走!求殿下了,苳京一定不再多嘴了,望殿下恕罪啊。”
若水眼神淡漠的看着伏在自己面前的杜苳京,脚尖微动,就正巧迈到了对方的额头前。
杜苳京伏在地上的身子微颤,
虽然若水从未对他们做过什么,打骂更是不曾有过,
但是对方今天的这个眼神却让她由心里生寒,明白了在古代自己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对方就算平时再如何平易近人,当真正生起气来时,油然而生的气势还是极有威慑力的。
平日里对方都太放纵她了,以至于她以前的谨小慎微的紧绷的神经都有些放松了。
杜苳京眼中犹豫之色更浓,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此时要是说错什么再做错什么,必然会被带下去——至于结果也不过就那几样,却没有一件是好的。
咬咬牙,杜苳京将头抬起又落下,重重地磕在有些冰凉冷硬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咚咚之声传得很远,
紫鸢在一旁看着,脸上却没有多少动容,在宫里呆得也算久了,虽然若水没有对她们这样做,但是这样的情景她还是见得多了,所以此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你知错了吗?”
若水并没有因为对方这一声接着一声的磕响头儿,就放弃对对方的追问,而是沉声道。
“奴婢,苳京,不知,苳京不知自己好端端的就犯了什么错,望殿下告诉苳京。”
杜苳京眼里划过一道惊疑,却是抿起唇,然后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若水的眼睛,
看到对方眼里的淡漠和久居上位者身上的威严,杜苳京一愣,然后又低下了头,
看着面前作工讲究的黑面暗金色云浮底纹的尖头靴子,杜苳京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终于破土而出,由当初萌芽沉眠状态的种子,长成了一棵小幼苗——
她想要的权势,地位,她要做人上人!她不要任别人宰割!她要做掌控别人生命的人!
不过当务之急,必须得活下去才行。
由此虽然面对着若水冰冷眼神的攻势,她还是没有松口,直言道自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这种时候,如果不确定对方有确凿的证据,你就必须闭口,咬死了不知这两个字,否则——
即便是不死也会丢半条命啊,这个都不是她所希望的。
“不知?你当真不知?”
“苳京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前一会还是好好的,然后殿下一出来就这么说苳京……”
话到后面,杜苳京的声音有些哽咽,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纵横溢满了晶莹的泪水,额头是青紫透着血色,的瘀伤,发丝凌乱,没有一丝毫的美感,却多了几分真实。
“是么——那便是本殿下说错了,真是对不起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紫鸢,快去请太医过来!”
若水眯眯眼睛,慢慢的蹲下来,伸出一只手,端着对方的下颚,使她抬的更高,能够直视自己的眼睛,
若水脸上淡漠的表情,又是一变,变得万分怜惜,
言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