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你这是要犯险?”皮蛋有些为难,“你难道要学石杨那一年的丁桥突袭?”
“我学他,拉倒吧!”王三炮笑着,“他走过的棋子,我可不会再走一遍。你来看,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司徒村中心位置,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大半是我们的雷区,在往前一点就是河阳河,沿河全部是杂草芦苇,敌军是从秦坟墩过来的,到达我们阵地附近,必须会路过这条河阳河,老子就带人穿插埋伏在芦苇荡里面,他只要进了我们的雷区,你们一打,地雷一炸,老子在后面再这么一捅,哈哈,你觉得,他们有多少胜算?”
“可是如果他们不再冲锋,而是继续大炮轰击呢?”皮蛋还是有些担心,“要不我带人潜伏,你在这里指挥。”
“哪那么多废话。”王三炮瞥了皮蛋一眼,“就算是炮击,他也只会打主阵地,我那里其实是最安全的,懂不懂。一连一排,跟我走——”说罢,摆了摆手,便带着人,从东面,猫着腰偷偷的摸了过去。
“全体准备,不要松懈!”皮蛋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目光却落在了王三炮离去的背影上,“妈的,打起仗来就不要命了。”
“报告,宪兵队最新战报!”通讯兵匆匆的走进了丹阳指挥部。
“念!”桂木森显得有些期待,而旁边的卞普却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
“截至3时45分,宪兵队打退敌冲锋两次,并采用关门打狗的战法,在河阳河一带围歼敌军第二次冲锋的一个营大部主力,击毙其上尉营长。宪兵队伤亡近百人,但前沿雷区全部被破坏,弹药也消耗过半,王队长请求支援,并在适合的时候放弃司徒阵地,退至西南部高陵林场防守。”
“好——”桂木森声音异常的洪亮,宪兵队能够扛住敌军近一个小时的炮击和两次大规模的冲锋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打的这么漂亮,他脸上也是有光的,一边叫着好一边用余光瞄了一下卞普,那意思是,我的部队的确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一仗打出了老子的气势。
“让他们继续坚持,暂时不要想着往后退,我们正在调集部队,援兵马上就会到!”卞普微笑着站了起来,向着通讯兵说道。
“这——”通讯兵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桂木森,在看到他默许的点了点头以后,便转身退了出去。
“王三炮开了一个好头。”卞普捧着茶杯踱到了地图前,“有了先手,下面的棋就好下的多了。宪兵队的围,我有办法去解。”
“哦?”桂木森眼神中充满的欣喜,“愿闻其详。”
“你看,由于敌军的两次冲锋损失惨重,一个营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给吃了,正说明211团和212团就是敌军十九师刚刚恢复番号的,最弱的两个步兵团,那么被打怕了的结果是什么,必然重新开始新一轮的炮击,这次炮击预计会持续半个小时左右。”卞普轻轻的点了点地图,“他们这次轰击的区域,依然会以王三炮的主阵地为主,那么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他们一定会让我们西门正面诸英的两个营暂时不动,但是大炮的炮弹是有行径路线的,他们的轰击,其实在看起来危险的区域,有一个从东往西的安全的通道,就是这里。”一边说着,卞普的手指从西城门一下子划到了大吴唐水库的北岸附近。
“只要我的部队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这个地方,那就好办的多了。”卞普微笑着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我再从城北调一个连过来,四个连,十二个排,分三个方向,四个排打上我第七师21旅103团的番号旗,正面向秦坟墩铺开,四个排沿着东面向着诸英的部队铺开防御,还有四个排,便如尖刀一般直插马塘干。”
“你的意思是?”桂木森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
“长官也应该能够从长时间的炮击中判断出来,他们的炮营,就在马塘干吧。”卞普得意的笑着,“术业有专攻,四个排的精锐步兵,短时间内端掉一个炮营没有太大的问题,即使敌军从北面和东面开始救援,也完全来得及,更何况,十九师的部队要攻击我部,可是要掂量一下他们师座的面子,也许先请示一下,再组织反扑,我们早就成了。而诸英这边毕竟只有两个营的步兵,你让炮营加强压制,曲小亥在城门上假装做几次突袭意图,便能够给他们足够的压力,在犹豫之间,时间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更何况我还有四个排的士兵在防御,怎么半个小时也是可以顶一下的。干掉了他们的重炮,我们之间的平衡就打破了,形式便可以反转,届时四个连的兵力往南部收缩与王三炮汇合,这样,比简单的支援王三炮,添油烧火可好的多。我这叫出其不意,搅其心魂,十二恶鬼,拍汝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