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借口,俺看你就是想偷俺粮食。”壮汉一副俺不是好糊弄地表情。
“娃娃,别瞎扯,俺们这么大年纪,能偷你粮吗?”几个老汉怒了,想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在汝南也算是德高望重之辈,哪里被这么黑过。
“嘿,你们偷粮的还有理了?那你们说说,不是偷粮来薅俺家麦穗干啥?”大汉被老汉们说的脸红,梗着脖子争辩。
“俺们只是看看。”老汉们被问得有些词穷,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汉子,确实不是耍嘴皮子的料。
“前几天偷粮的也说只是来看看!”大汉恼怒,他越说越上火,直接撸起袖子举起锄头示威性地挥了挥。
“郑大壮你吵吵啥,你家粮食都还没收,不怕老天爷下场雨给你全泡在地里发芽?”听见吵闹声,一个同样穿着民服短褂的壮汉从地里走出来扫视一眼几个老汉,然后呵斥起和老汉们吵架的大汉。
“大哥,他们想偷俺粮!”见壮汉来了,叫郑大壮的汉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指着老汉们嚷嚷道。
“你别胡扯,俺们就是来看看,啥时候偷你粮了。”老汉们大声替自己申辩。
经过这么一嚷嚷,地里又走出来许多拿着镰刀和锄头的农民,把老汉们和郑大壮围在中间,看起热闹。
丢人呐……这是老汉们此刻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同时也后悔不该私自离队,跑来看人家的粮食。
见老汉们被臊得满脸通红,刚才出来教训郑大壮的壮汉突然开口,道:“都别闹了,该干活的干活去,几个老人家怎么可能会是偷粮贼,就算是的话,他们才能拿多少粮食。”
壮汉在农夫里还是很有威信的,来凑热闹的农夫听罢便散开,继续回田里干活。
“大哥,他们真是偷粮贼啊。”只有郑大壮一人还在执着,一口咬死老汉们偷粮贼的身份不放。
“莫要聒噪,你丢粮了?”
壮汉恼怒地瞪了郑大壮一眼,直把郑大壮瞪地一言也不敢再发,然后才抱拳朝几名老汉道:“在下此地亭长,请问几位老伯有何贵干?”
哦,怪不得说话那么有分量,原来是个官啊。
几个没见过啥大场面的老汉顿时有点不自然,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几位老伯,你们怎么在这里啊,害得我找了你们半天。”
这时,张平骑着毛驴从大部队赶过来,几个老汉把他当成救星,围着毛驴向他解释。
可怜我们的张平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几个老宝贝,就被围在中间,被动接受着他们语言上的暴力。
“停,一个一个来好吗?”被吵吵的眼冒金星,他终于忍不住揉着肿胀的太阳穴喊道。
太可怕了,七八个老汉操着浓重的河南口音根本就是灾难呐!
直到老汉们全部闭嘴,互相用眼神商量派谁为代表时,张平还心有余悸地抚着耳朵。
“张小子,俺们看见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所以才忍不住私自下队过来瞅瞅,谁想到被这里的主人给当成偷粮贼了,还惊动了这里的亭长大老爷,俺们一看见当官的就张不开嘴了,你快帮俺们说叨说叨。”
几个老汉推诿了半天,最终还是一个念过几年私塾,在郡县里算是老董(农村德高望重,一般红白喜事的话事人)级别的人物站了出来。
“原来就这些事啊。”张平哭笑不得,心道看见亭长不敢开口,怎么感觉你们使唤我这个县令贼溜呢。
可一看到几个老汉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张平也顾不得吐槽,整理一下衣襟,走到亭长和郑大壮的面前,指着老汉们,道:“这几个老人是在下的忘年之交,如果他们有唐突之处,还请……”
“您是纵横先生?”还没等张平说完,只见亭长脸上浮现一抹激动地问道。
“呃……”张平有些尴尬,这几天为了行路方便,他换下长衫,一直穿着短褂,不怎么注意仪态,却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被人认出来了。
完了完了,要是传出去,奉孝和志才怎么看我?主公怎么看我?大鹅怎么看我……
张平内心凌乱,却听到亭长疑惑地问道:“您穿农服是为了这是微服私访吗?”
人才啊!张平对这个亭长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不少,立刻点头承认道:“对!我就是微服私访。”
好吧,且先不论县官这种本来就是地方的官员如何微服私访,就冲张平这种死活都想扯上一块遮羞布的态度都要为他点个赞。
“在下萧山萧逢河,拜见纵横先生。”见张平承认,亭长立刻自报家门。
“好吧,萧亭长不必多礼。”张平连忙扶起正欲行礼的萧山,心下却因为没在史书上见过这个名字而失望。
“对了,不知此县是哪位县令的辖区?”等萧山起身,张平开始询问道。
“本县临近豫州,常受黄巾侵扰,三将军正在此地驻扎。”萧山连忙回答。
“原来是三哥啊。”
三将军是官员们知道桃园结义之后对张飞的叫法,于是张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政务由谁处理呢?”
虽然有些奇怪这位纵横先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但萧山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也由三将军代管。”
张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海里不由浮现一个身高九尺的魁梧大汉穿着文士服的样子。
画面太美,恕我不敢想象……
可再问一遍,萧山还坚持说是张飞代管,这下不由让张平开始疑惑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