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祢衡返回诸葛府邸之中,众人依旧饮酒为了,袁术犹如前日般烂醉,士子们时而舞蹈,又时而合歌,祢衡便返回了寝内,外面人声噪杂,扰得祢衡又不能休息,他倒是有些羡慕起诸葛珪来,不知此人却是如何在此般情况之中悠然安息的,即将天命之际,外院方才没了声响,祢衡这才能缓缓入睡。
此日醒来,却又是接近卯时,祢衡颇为无奈,奴仆早已将饭食备好,等候在门外,等到祢衡醒来,自然又为其更换衣饰,递送饭食,祢衡与寝内进食,而后前往客厅,此刻,众多士子都已来至,而昨日之位,也亦有人坐之,诸葛珪尚且未至,众人面相而跪坐,面前木案之上摆放些果子茶水。
祢衡望了望周围,却未有任何坐席,众人也未有让位之意,袁术笑了笑,言语道:“只惧仲德不至,正平唯有独立而傲视群雄耳。”,祢衡冷冷言语道:“吾自生而顶天立地,时常傲而立,却未曾见此处有何等英雄,尽是些酒囊饭袋之辈,当时傲视群庸耳。”
“竖子无礼!”周围数个士子起身呵斥道,祢衡猛地转头盯着他们,突兀间伸手握向腰间之长剑,那数个士子吓得朝身后踉跄,又自以为羞耻,想说甚么却说不出口,只能面色羞红的坐了下来,不再看祢衡,祢衡转头一一打量此些士子,除却袁术与陈群二人,却无人敢与之对视。
祢衡嗤笑了一番,整了整衣冠,便直接坐了下来,跪坐与中堂,膝下无席,脸色却丝毫未曾有何变化,又拿了些果子,放于手中便开始进食,却是使得众人震惊不已,袁术有些诧异的说道:“莫非青州无席乎?何以坐与地也?”,祢衡撇了撇他,言语道:“地以厚德载物,君子是也,师曾教诲,近君子而远小人,此为然也!”
兖州士子们本事想趁着祢衡晚来而羞辱祢衡一番,却不想被祢衡如此之羞辱,各个都说不出话来,就连袁术也在心里暗暗赞叹其祢衡来,只见袁术起身,便将木案搬至祢衡之前,也学着祢衡之模样,直接便跪坐与祢衡之侧,祢衡问道:“公路欲何为也?”,袁术咧嘴笑了笑,“当以君为师,亲君子也。”
“哈哈哈~~~”祢衡笑了起来,两人便直接跪坐与中堂,食些果子,叙起话来,若满堂士子为无物,而士子们跪坐与席子之上却有些针刺难安,连叙话都觉十分之尴尬,目光不时看着最中间的二人,等到诸葛珪在诸葛玄的扶持之下来到了客堂,看到跪坐与中堂之二人,顿时吓了一跳,此二人,却是在弄些甚么?
看到诸葛珪诧异的目光,袁术笑着言语道:“正平所言,地以厚德载物,当为君子,吾等便是近君子也,如此之坐,倒实有些轻快,哈哈哈~~~”,听闻袁术所言,诸葛珪微笑着扶须,点点头言语道:“当该如此....且教吾先一试...”,随后不顾诸葛玄的竭力反对,直接便跪坐与二人之对面,又拿些果子食。
这让在座之士更是难堪,早宴也而不欢而散,至于离时,诸葛玄扶着诸葛珪回府,有些抱怨的说道:“兄长此番为何意?却是得罪众人矣。”,诸葛珪双眼之中闪烁着精光,不答而问道:“得罪一人,而结交二人,岂不值?”,诸葛玄有些疑惑:“兄长此言何意?虽袁祢为二子,堂下却有数十士子,何以言之一人?”
“愚言,愚夫之言!”
“那袁祢二子,足抵数十士子,此番士子之间,足以成大事者,唯有三人,其余之众,不足为重也。”
“另外一人,可是那陈群陈长文?”
“正是此人,此三人,袁术家势为最,又得豪杰游侠之敬,生性直率,当为日后之豪杰,陈群长与智,若经历练,所为不在袁术之下,而祢正平素有急智,口齿伶俐至极,有大勇,才高性情也傲,若稍拢其性,日后也足以成大器,吾得罪其一,而结交其二,有何不可?何况陈长文怀君子心腹,或其未尝生怨。”
等到诸葛珪解释了一二,诸葛选玄才有些恍然大悟,家族之中有兄长为撑杆,倒也不惧其没落,只是兄长日渐不适,常有疾缠身,却不知若兄长逝世,家族又能维持几许?
又与诸葛府之中等候了几日,士子们便相继而散去,而袁术也便要离去,此番袁术应诸葛珪之邀前往诸葛家,却是另有要事处置,此番袁家之人尽数在于雒阳之中,而南阳老宅之内发生些事,袁术此番却是要前往南阳,袁术拜见诸葛珪之后,而又寻来祢衡之住处,前来告别。
看着面前跟自己告别的袁术,祢衡也是祝其旅途安康,在众多士子之中,袁术虽看之与自己不对付,却也是最为近亲的,在此些时间内,祢衡也是看清了此人之性情,傲而率直,有些少年意气,却也能看到日后那位江淮霸主之身影,只是,如此之性情,终究不为那些枭雄之敌,了解此人性情的祢衡大概能猜到,在他称帝之时,大概未曾想到,好友曹操,兄长袁绍,乃至自己尝有大恩,视为亲子的孙策,都会讨伐自己。
袁术从身后拿出一弓箭,此正为其平生所携带之宝弓,笑而言道:“此弓名养由基,据闻乃昔日神射养由基之弓,吾也不知其真假,此弓便赐予正平,正平可好生练之,不过,定要谨慎,莫要再射无辜之人!”,祢衡也笑了起来,没有推辞,便接过了弓弩,随后答谢,袁术性情若此,若是刘备曹操之属,定然以情而结交,不会将拉拢之意表现得如此之明显,可袁术却率直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