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早晨。
神秘社迎来了一个十分特殊的客人――艾德?安森迪尔穿着那一件大家都很熟悉的暗蓝色外套,拿着一只精致的承着咖啡的白瓷杯,抿了一口――开门时的声音忽然响起,他看到一个人,她在没有任何许可的情况下拉开了门。
“我认为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或者你希望我喊你滚出去?”艾德看着那个白金色发的瘦弱女孩,平稳的声音像透着危险的海洋。
“这语调可不像是你平常和我说话的样子。”菲特奈望着那名少年,不为他的气势所恐怖,冷笑了一声。
“可我今天没有那个心情。”艾德缓缓道,“你还有一句话证明你现在做的事情对我而言有意义。”
艾德放下了自己的杯子,它落在桌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接着他那只手掌张开,菲特奈能感觉到魔力在那里正在快速地汇聚,那双手就像是海中的一个漩涡,能够将一切都吸入其中――这种威胁可是一点也不弱。
菲特奈关上门,顺手将它锁了起来,接着靠在墙壁上,她仰着头,态度冷淡,哪怕今天是她主动寻找艾德:“你的兄长要置你于死地――因为你是一位拥有卓越天赋之人。”
顷刻间,艾德手心里的魔力消散了,一切回归平静。
“我还以为他们已经将你拉拢过去了呢――一个愚蠢地,深深痛恨着艾德?安森迪尔的,莱特塔的弟子。”艾德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可和他的话相配起来,却充满了让人无法探寻的味道。
“我确实痛恨你。”菲特奈说。
“那么看来那些人比我更让你厌恶,真是何其荣幸啊,女士。”艾德的心情似乎变得十分愉悦。
“听着,艾德,我今天也没心情和你说没用的话――他们一直试图暗杀你,虽然他们失败了,可你也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菲特奈一点也不想和艾德谈多余的事情,“你让希蕾来告诉我,你最近的状态不好,是不是意味着你觉得我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你认为希蕾会听我的话呢?我的朋友。”艾德问。
菲特奈听了克里斯和希蕾的说法,那种都不太明确的说法带着种种的疑问。
“我可以想象你没办法说服她,可你却可以利用她,给她一些暗示。”菲特奈说。
“呵……你听说过海森家族吗?”艾德轻声道。
“那个因为叛国而被抛弃的家族――我听说他们中有些人最终投靠了安森迪尔公国,就像他们的罪名一样,实在可悲,原来只是诬告,但此时变成了事实――这便是那位混入学校里的人的身份吗?”
“对啊――古烈特?海森,我那位兄长莫顿?安森迪尔的走狗,他们杀死了真正的特伦,并且混入了学校,他们想要除掉我,但只是为了他们的最终目的肃清道路,于是他们看到了与我关系最差的你――他们的判断并没有错误呢。”
“那位古烈特还偷取了神秘社的武器,想要激化我和你的矛盾,接着好利用卡洛达吗。”菲特奈似乎在询问这个可能性,然而已经顺理成章能够连接起来的东西,不需要有更多的判断。
“恨是无尽的力量之源,也是人类的愚蠢之源。”艾德说道。
说的不只是那些人所试图利用的东西,菲特奈看着他:“你是说,古烈特这么做的原因一样是因为恨意吗。”
“对啊,尽职于国家却被诬告的恨意,与所爱分开再不相见的恨意,无力改变眼前的状况,任由其发生的恨意――那是懦弱者的所为,令人不得不轻视。”艾德说道,“怀揣着恨意的人已经无法以善恶赋名。”
菲特奈陷入了沉思。
“原来你也是软弱之人。”艾德看着她的表情,说道。
“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菲特奈说道,“那么,如果你被除掉了,他们将会肆无忌惮地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要使用卡洛达,他是否有其他的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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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奈站在原地,望着在台阶上的古烈特,他丝毫没有因为阴谋被拆穿的反应,反而显得十分从容。
“你找到休伯特,给他一个许诺,让他替你袭击花房,并隐瞒你真正的目的,让他被自然社抓住好替你转移注意力,让我们以为他是真正的凶手――你将他抛弃了,还利用了那可怜的海丽思。”菲特奈踩在了她和古烈特之间的阶梯的第一级,声音十分平静,“你和休伯特一起袭击了花房,让我们以为你们的目的是金盏花――事实上应该是花房里的卡洛达――你还决心将之前的爆炸与自然社聚会上的过错推到艾德身上,这一切你都成功了,因此你可以放心地完成你最后的工作,让莫顿进入星辉,试图彻底毁掉这里。”
“你说的没错,我也有点疑问――你将种植地安排在特伦的白塔里,是出于什么原因呢?让我掉以轻心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承认你骗过了我。”古烈特也跟着走下来,第一步踩在了阶梯上。
“确实如此,另外一个原因是我想看看白塔里那些我觉得很熟悉的黑气究竟是什么――便是用那样东西,你同时操纵了温迪和海丽思――将温迪控制起来是为了让阿尔瓦不得不将我带入自然社,扩大我和艾德的仇恨,同时借她的手获得巨人藤。”菲特奈踩在了第二级阶梯上。
“你如何确认我的身份?”古烈特也如此动作。
“特伦拥有一个在安森迪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