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后树林中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叶青官也有些诧异,虽然对方的身形敏捷,但是依然被他捕捉到了。
正是东如岳!
“难道,他真的和传说中的东帝有关系?”叶青官不由做出这样的猜想。
而且几次下来,他都发现东如岳很巧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第一次是一本安澜轩说的那本记载着东帝踪迹的书籍,第二次是记载着孔子和老子论道的那本书,这次更是在东临碣石这里遇到了。
一次又一次,东如岳对这一丝丝线索把握的非常及时。
“他究竟是从哪里听说的?”叶青官非常疑惑。
他得到第一个线索是从安澜轩那里交易而来的,第二个线索是上课时听先生提到“其犹龙邪”这四个字才有所联想,这一次,则是那个浇菜老头告诉他的。
但是东如岳,一个山下小面馆中的孩子,十几岁了,却没读过书,和自己的爷爷相依为命,直到被叶青官遇到,他的际遇才有所改变,并以书童的身份带上山来。
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平民老百姓,他是从哪里直到这些线索的?
“难道,他的祖上曾留下过什么线索指示?”叶青官再次做出猜测。
如果东如岳真是东帝的后人,那么对方掌握有一些线索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起东如岳在山下一次次眺望圣丘时,叶青官的心思变得缥缈起来,当时他还以为东如岳是羡慕圣丘上那些读书人,现在看来,只怕没那么简单了,对方恐怕就是冲着东帝传承来的。
不过他并没有对东如岳生出什么恶意,他从东如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不希望看到他就这样泯然消失在世间,无人知晓,因此才将《九重阙》里面的炼体之法传给了他,而东如岳也因此唤他一声师父。
“如果真是东帝后人的话,倒真是我的福气了。”叶青官自嘲的笑了一句,又转过身打量起这座东临碣石来。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这是千古枭雄曹操留下的名句,后面还有“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河灿烂,若出其里”这样的佳句流传,这一首《碣石篇》,也成了绝唱。
叶青官又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背后的古剑,浇菜老头说,曹操曾是这把剑的第一代剑主,他在这里留下这样一首遗篇,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曹操距今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而这把剑自神话时代就开始流传,如果曹操是第一代剑主的话,那这中间空白的两千年时间,古剑消失去了哪里?难道就没有遇到一个剑主?
叶青官越想越多,但是却理不清头绪,他的这把剑太神秘了,虽然在剑阁上排名第四,但却是最古老的一把剑,没有之一,即使是第一的那把剑,出现的时间也比不上他这把。
“你究竟蕴藏着什么秘密呢?”叶青官摩挲着背后的古剑,轻声呢喃了一句,没人听得到他说的剑名是什么。
研究了一番东临碣石之后,叶青官没发现什么秘密,眼看着下午的六艺课程就要到了,他只能放弃,返身向圣贤庐那里走去。
从东门走进圣贤庐,叶青官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有些入神,传来,便停下了脚步,但是对方却一下子撞了上来。
叶青官的身子微微摇晃,定睛看去时,看到了来人的真面目。
“二师尊?”叶青官露出诧异之色,这个撞上他的人,正是圣贤庐的二掌门——颜白,那个坐照己身,却陷入“识障”的大儒。
他的穿着依然无比邋遢,站满了尘土泥巴,也不知道刚从哪里过来,眼神呆滞,头发蓬散,整个人如同魔怔了。
看着他的这副样子,叶青官也暗叹了一口气,心有戚戚焉。
武道上下数千年,传承已经极为久远,但是每年因走火入魔而死的武者,也不知道有多少,即使是境界修为极高的武道高手,也有人会走火入魔。
至于儒道,自一千多年前孔圣人发扬光大以来,也成了百家学说之一,在天底下举足轻重。
像颜白这样的大儒,自身的修养已经到了极高的地步,但是依然在坐照台上对自己的思想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因此陷入了“识障”,十多年也没有走出来,不得不说很可怕。
叶青官还有几个月就满十八岁了,以他这个年纪,却有这样的修为,已经称得上天纵奇才了。
但是有时候他也会茫然,毕竟他太年轻了,经历毕竟太少,心境修为不够,出现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很大,看到颜白这个样子,也不由想到了自己。
当初他还想去坐照台上坐观先贤体悟,然后照望己身,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想的太容易了。
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叶青官扶着颜白在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来,又简单的把他的头发扎起来,而颜白则像是木偶一般,任凭叶青官摆弄着,双眼空洞,没有一丝神采。
静静的看着颜白,叶青官沉默了一会,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轻声说起了话。
“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陷入‘识障’,对自己的思想产生怀疑,但是我想着,人都是为自己而活,为什么要去那么在意先贤的感悟?前人走路,只是在为我们铺路,希望我们能踩在他们的肩膀上,走得更高,看得更远,而不是否定自己,忘记自己的本心。”
“就拿我来说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是谁,一开始出现,就在遥远的北原。我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