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道领着秦明及三百私兵跟随李德全众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官道。
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终于抵达了京城。
李德全向吴道交待了几句,便复命去了。
吴道一行人住进了驿馆。
不久之后,一身便服的吴道、秦明及几个私兵便出现在了国舅府邸大门外。
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的大门峥嵘巍峨气象万千,大门后的屋宇楼阁鳞次栉比绵延不绝。
一名私兵登上台阶,向门官抱拳道:“烦劳通报,青州知府京东东路禁军都统制求见国舅爷!”
门官瞥了站在台阶下的吴道一眼,扬着下巴问隐杀道:“知道规矩吗?”
私兵皱眉道:“我家主人还需要什么规矩?”
门官嘲弄一笑,拍了拍私兵的肩膀,“老弟,你可真不识趣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可是国舅爷的府邸,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知府,就算是当朝的大学士六部尚书,也得按照规矩来!”
秦明是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当即便要上前揍人。
吴道拦住了他,走到门官面前,抱拳道:“刚才真是失礼了!”
门官鼻子喷了一下气,很是傲慢的模样。
吴道对那个私兵打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从随身的腰包里掏出一锭十两银子递给门官。
门官见钱眼开,接过银锭,掂量了一下,窜进怀里,笑眯眯地道:“这就对了嘛,做人要懂规矩,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通报!”
门官随即便从大门旁边的小门进去了。
秦明气愤地道:“大哥何必听任这种小人敲诈?”
吴道轻笑道:“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片刻之后,大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一大群人奔了出来,为首的那个赫然正是慕容彦达。
许多人跟在他的身后,其中就有刚才那个刁难吴道他们的门官,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却布满了不安之色。
“老弟!”慕容彦达看见吴道,满脸欣喜地叫道。
吴道笑着抱拳道:“兄长别来无恙?”
“好好好!”慕容彦达随即拉住吴道的手便往里走,“老弟,哥哥这些天可真是想死你了!”
其他人都跟在后面。
秦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门官,伸出一只蒲扇般的手掌,低声喝道:“做人要懂规矩,拿来!”
那门官慌忙从怀中掏出那只银锭,双手颤抖着递给秦明。
秦明一把抓了过去,哼了一声,追吴道他们去了。
慕容彦达拉着吴道来到大厅之上,分主宾坐下。
慕容彦达坐在上首,吴道坐在左首处,秦明坐在陈枭的下面,五六个风度翩翩的文士则站在右边。
慕容彦达指了指站在右边的那几个文士,“这几位都是来自各地的才子!”
那些文士朝吴道抱拳道:“见过大人!”
吴道微微一颔首。
慕容彦达对那些文士道:“诸位先回去吧,我们以后再聊诗文之事!”
众文士朝慕容彦达躬身一拜,鱼贯退出了大堂。
慕容彦达一脸兴奋地道:“老弟再次重挫梁山贼寇,真是为愚兄大大地长脸啊!”
吴道笑道:“适逢其会罢了!”
慕容彦达道:“有本事的人才能把握住机会,没本事的人就是碰到了机会也没用,老弟这次上京是来谢恩的吧?”
吴道点头道:“正是,也是来拜谢兄长的,全赖兄长在陛下面前保举小弟!”
慕容彦达笑道:“你我兄弟,提挈是应该的!”话落慕容彦达随即问道:“你们住在哪里?”
吴道应道:“驿馆!”
慕容彦达摆了摆手,“住什么驿馆啊,就住我这来吧!”
吴道推辞道:“多谢兄长,只是我们人比较多,只怕太打搅兄长了!”
慕容彦达笑道:“那老弟你无论如何也要住过来,其他人就住在驿馆里好了!”
吴道见盛情难却,只好抱拳道:“那就叨扰兄长了!”
慕容彦达呵呵一笑,“不叨扰不叨扰,我有好多话想和老弟说呢,老弟你可要多住几天啊!”
吴道微笑着点了点头,“有地方白吃白住,小弟可是求之不得啊!”
慕容彦达哈哈大笑。
吴道想到了许久没见的慕容冰霜,不禁问道:“不知三小姐可在府中!”
慕容彦达微笑道:“一大早就去皇宫陪她二姐了,哎,这几年飞花也挺寂寞的,现在好了,冰霜可以时常去陪她说说话!”
“最近朝中发生了大事,老弟你知道吗?”慕容彦达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说道。
吴道摇了摇头,“小弟刚刚来到京城,没有听说有什么大事!”
“这是昨天才来的消息,朝中知道的人也没有多少,老弟应该知道,半年前童贯受命准备攻略燕云十六州的事情?”
吴道点了点头。
“童贯未得圣命,擅自出兵,刚开始挺顺利,一鼓作气攻取了瀛洲。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这竟是辽国诱敌深入之计。
童贯以为辽军不堪一击,率领五万大军长驱直入,结果在莫州遭遇辽军包围。
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童贯倒是侥幸逃回了沧州!”
吴道皱眉道:“这么说的话沧州那边岂不是危险了?”
慕容彦达摆了摆手,“那倒不会,沧州地面上还有六万大军,辽军兵力不足,在全歼了童贯的五万大军后,只收复了瀛洲,并未继续南下!”
吴道思忖道:“辽国现在的精力应该都在应付金国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