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她说起身子不适,只说是桂花的香味让她作恶想吐。顾北城便让人砍了宫里的桂树。她也只是道了个“好”字。
她想起皇祖母曾说女子的德行与品行,和历代祸国的妖妃,不由自主联想到自己。
林怡说派去芳华殿的人查过了餐具并不曾有问题,赵绫只是给她看了看那日,落在发间的桂花。林怡仔细看了看,放在鼻尖嗅了嗅,心里一跳,芳华殿那位真是好毒的计谋。
赵绫一字一字清清冷冷的,“我初初也只是怀疑了会,但找人问过钦天监,的确芳华殿的问过他何时有雨。”
原来这麝香是抹在桂花花瓣上的,而那夜一场大雨,一切也就无影无踪,什么都查不到了。真真是好毒的计策。
赵绫捏着茶杯,“凭她钟毓如何也没有这个能耐,背后那人等着看大戏呢。”
一时之间芳华殿所有的桂树都被砍了,落得满地的金黄,像是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赵绫一身凤裙踩着花瓣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钟毓,“都说后宫争宠无所不用其极,可你尽管去争宠就是,我昔日也曾问过你可要去争宠,你装作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做什么?”
钟毓眼中带着泪光道,“这宫里除了你,任何人都要巴结一个人,她要我做什么,我只能做什么。”赵绫知道这个人便是白珺玉。
赵绫冷笑,“你不用扮得一副可怜的样子,本宫只知道这世上也有出淤泥而不染,昔日你就如此般可怜的去找我庇护你,你既然利用我的感情去伤害我,我便没有饶了你的道理。”
赵绫走到花树边,“你为本宫把每棵桂树都抹上了麝香,引我来此,又找钦天监算好了一场大雨将至,你这样的才能怎么不去指挥千军万马去打一场仗,可不是委屈了?”
赵绫也是嘴上不饶人,钟毓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她只是看着满院的桂树都倾数倒了,才幽幽的说了句,“本宫看在钟大人的面子上,今日只是砍了桂树,”
说着便扬长而去......
“赵绫,顾北城杀了你弟弟,连着燕国的皇位都夺取了。你反而还能安心当个宠妃?”
钟毓紧接着又道,“赵绫!你和他没有好结果的!”
赵绫没有答她,只是当自己失忆,转身去了。原来做戏做的再真,自己恨的紧的过往也都不会忘记的,哪怕一分一毫。
她捏紧拳头,指甲嵌入肉里,心里隐隐作痛,她在赵氏族人眼里的她是不是也是如此一个贪图富贵与安稳的女人?她何时才能拿回她的一切。前路迷茫,谁也不知道以后......
很快便是狩猎了,听闻这次狩猎有些意思。燕国与晋国各派了一队人马比赛,看谁猎的猎物多,彩头便是赢了的就可向对方讨一样想要的东西。
各国的勇士纷纷上场,皇帝陪着赵绫在高台上看了一会。
皇帝今日很有兴致,一会儿工夫已经在帐子周围打下几只兔子,送了赵绫。这样肯定是嫌不过瘾的,也想到林子里去一展身手。
但赵绫已有身孕,不方便行动,顾北城便嘱托她在帐子里等他。
帐子里待得久了,有些闷。站在草场边上,看着广袤无垠的一片,心中似乎也开阔些。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娘娘,又见面了?可还记得在下。”越璃今日一身蓝色的骑装,他身姿笔挺犹如一把上好的宝剑。
原来是晋国使臣,赵绫礼貌点头道,“使臣大人。”
越璃问道,“今日两国进行友谊狩猎比赛,娘娘可去高台瞧过?”
“方才同陛下去过了。”赵绫说了一半,就有侍卫打断了她。“娘娘,陛下猎到了一只獐子。”
侍卫紧接着问道,“娘娘可要去看看?”
顾北城问她这个话,多半就是希望她去看看的。也不好扫兴于是点了点头。
越璃目光奕奕,“那微臣便与娘娘同行。微臣也想见识见识陛下的猎术。”
走了些远,却越走越没有人,一回头,那侍卫已经跃身上马,不见踪影。
二人正觉得疑惑,身后一箭贯穿着风声鹤唳而来,劲道十足,让人没有时间思考。只在片刻间,越璃一把将她扑在身下,她一下子滚在草林间。
她本想问越璃可有事,越璃捂住她的嘴,直勾勾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他的额头上尽是一片致密的冷汗。
她这才注意到,越璃左肩中了一箭。这一箭大概很深吧。
越璃咬紧牙关,一把拔下箭镞,扯下衣带的布条,随便处理了一下,深深喘了一口气,才说话,“这林子里是谁的人还不清楚,不可贸然告诉别人我们在此处。”
越璃吹响哨子,一匹深棕色的马驰骋而过,他带着她上马,一路飞驰。
越往林子里走越是昏暗,找不到回去的路,最后迷失了方向只得是停下来。
赵绫捧了溪边的清水洗了一把脸。
越璃坐在石头上,啧啧叹道,“娘娘在燕国过得很不容易。”
赵绫自嘲的笑了一笑,“许是我幼年的时光太过美好,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这才毁了我的一切。”
越璃负手道,“晋国民间都传闻那顾北城如何深情,如何待前朝公主的好,如何让赵氏皇族放心把皇位交给他。见了你,我才知道不是如此。”
赵绫看着溪水中自己的影子,“世上的话有真有假,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足为信。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越璃摘了几个果子,用袖子擦了下便递给她,这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