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子的炮弹中,廖长胜带着队伍翻过了高地,撤回了县城。
城北已经一片寂静,居民们全部撤到了城西,鬼子没有追上来,也没立刻进入县城,而是在进城的路口上开始建起了军营。
廖长胜死里逃生也不是第一次,但这次感觉格外难受,也许是因为这次死的人太多了,心情及其复杂,也不知道怎么排泄出来?
光着膀子,头发冲上了天,满脸的炮灰,裤子也破了几个大洞,右脚上的布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了,手臂上伤口已经被流出的鲜血凝结了,眼神迷离问道:
“吴团长他们在哪里?”
吴婷拿出自己的手帕,阿凤也同步动作,两人在廖长胜的脸上擦了起来,廖长胜急躁而不耐烦,甩开两人的手继续问道“吴团长他们现在在哪里?”
张二傻扛着枪走了上来应道“长胜哥,吴团长他们现在在码头的临时指挥所?”
廖长胜不想这样狼狈的去见吴国强,虽然自己完成了任务,拖住了鬼子,居民也安全的撤离,但毕竟是打了败仗,而且败的很惨,心里很不好受。
“你们先回去吧!”廖长胜甩了甩手,一个人走出了队伍。
吴婷担心的问道“你走哪里去?”
“静一静”回答只有三个字,但足以表达现在自己的情绪。
廖长胜一个人胡乱的穿梭在城北空荡荡的巷子里,毫无头绪,说来也巧,糊里糊涂的就到了城东屏翠阁。
屏翠阁的大门闭着,廖长胜本想推开,但将伸出去的双手又收住了,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大门前的石板上。
寒风拂过,撩起杂乱的头发,廖长胜眯着眼睛,看着这条死气沉沉的街道,此时需要一只烟。
“哧”身后的木门和地板摩擦出声音,廖长胜感觉背心一股清爽,转动上身回头瞄了一眼,何少女走了出来,靠在门上,对着廖长胜笑着,那种笑不仅迷人,而且很温暖,片刻间带走了廖长胜那些繁杂的思绪。
何少女没有打扰廖长胜的清静,没有言谈,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发呆,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凉风吹过,急凉,廖长胜膀着身子也颤栗了两下。
何少女走进房里拿出一件自己较长的薄纱披在了廖长胜的肩上,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廖长胜站了起来,扶着何少女走进了屋子。
面前的桌上摆满了酒肉蔬菜,廖长胜看到有些感动的意思,让他想起了当初苏茂生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廖长胜饿了一整天,还差点做了饿死鬼,也没什么讲究和吃相,一股脑的往嘴里塞,被噎住咳嗽了两声。
何少女倒上一杯酒递了过去,柔嫩的小手拍打了廖长胜的后背,温柔的吐出两个字“慢点!”
廖长胜看着这倾国倾城的模样,心里面一股劲的捣腾,比胃里面食物的回响声还要大,没要一会儿桌上的盘子全都空了。
打了下嗝,休息片刻,何少女带着廖长胜去沐浴更衣,何少女将一块遮布挡上,走到木桶旁试了一下水温,将干净的衣服放到了旁边的桌上。
何少女准备伺候廖长胜沐浴,手指触摸廖长胜的一瞬间,廖长胜心跳加速,快要爆炸一样,转身将何少女礼貌请出。
廖长生知道天下的男人都渴望得到的东西,自己也不例外,但内心深处的那份大义告诉自己,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也要明媒正娶。
汉子洗澡,胡乱的抹了两下就完了,从来不拖泥带水的,穿好衣裳走了出来。
何少女走了进去换掉水,解开衣裳,一抹倩影印在挡步上,撩人心弦,廖长胜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自己曾经是多么不要脸偷看苏翠柳洗澡,然而现在多了一分愧疚感,这个男人慢慢成长起来了。
何少女洗完,穿上薄纱红裙,双手插在袖间放在胸前,带着廖长胜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及其简单,没有奢华的摆放物件,但清新优雅,墙上挂着些许画作,廖长胜停在了这些画前,画的都是些国破山河之景色,生死分离的场景,这些就像廖长胜的记忆一样在脑海里起起伏伏。
何少女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扑上一张纸,碾好磨,提笔沾了一沾对着廖长胜笑道“今晚你就睡床上吧!”
何少女下笔行云流水,纤细的手写字却是坚硬有力,一蹴而就写下四个大字,廖长胜认识这四个字,是苏茂生给自己讲岳飞的故事时认识的,正是那流传千古的
“还我河山”
廖长胜用现在自己的身份去理解这四个字,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哪怕将自己的肩膀压碎,也得扛起来,这是一种信仰,此时廖长胜彻底明白了苏翠柳口中的信仰。
一个文弱女子,无奈世间残酷居于青楼之中,而心怀天下苍生,这是何等的气魄!此女子的藏在最深处的美丽完全绽放了出来,不被鲜血侵染而依然红润的牡丹。
何少女让廖长胜目瞪口呆,敬佩不已,更添了几分好意,看着迷人的容貌久久回不过神来。
“廖署长,你快些休息吧!”何少女温柔的关心道。
“哦哦哦,好!”廖长胜回过神来,躺上了床,床上清香四溢,廖长胜很快就睡着了,何少女借着点点余光,靠着头看上了书。
第二天醒来,廖长胜身心舒坦,看见何少女趴着书桌上睡着了,伸了个懒腰轻轻的走了过去,将何少女抱起,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关上门,悄悄的离开了。
其实何少女已经醒了,陶醉在刚刚廖长胜的怀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