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泥土沟壑中,鬼子和土匪的搏斗不停歇,手中有刀的,用刀刺穿鬼子的腹部,胸口,徒手空拳的一阵乱揍,鬼子面目全非,绽开的血肉被皮子挂着摇曳,土匪的拳头也是皮开肉绽,甚至露出的骨头。
本是生机勃勃向上生长的树苗还没在大树中分享点阳光,就已经提前被折断,被践踏死亡。
将近一个小时的搏杀,鬼子的士兵也陷入了体力不知的状态,躺在地上,翻滚爬动,活下来的土匪也朝天喘着大气,身体被折磨的不像个人,有的土匪剩下一只胳膊,脸上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样,依然拿着石块向躺在他傍边还在呼吸的鬼子砸去,不料身后一个鬼子杵着长枪站了起来,用尽最后力气将刺刀插进土匪的腹部,土匪兄弟手中的石头无力的落到了地上,张着嘴,卡主了最后的呼吸,睁眼看着天空。
站起来的土匪兄弟散落在各个方位,拖着残躯聚拢,龙在天稍稍看了一眼,不到三十人,而鬼子两百多人的步兵也剩下将近七十余人,伤亡惨重差不多,谁也没占到点便宜。
搏斗中幸存下来的鬼子,弯着背,蠕动着向大部队靠近。
老二甩着一只胳膊,一只手提着机枪,架在肩膀上,用下巴夹住“狗日的!”机枪突突突转了两梭子,将幸存的鬼子兵射杀,鬼子弯着身子扑倒了地上,头朝左,眼神绝望,牙齿和嘴唇被流出的鲜血染红。
“嘭”枪声干脆,疲软后的一声枪响,格外清脆,从龟田的手枪中传出,穿过刚刚平静的树林,接触老二的皮肤,血肉,内脏,带出一团肉块,老二向后倾斜退了两步,嘴里“噗”鲜血喷出,手中的机枪落地,手指无力的撑开,挂着血丝的嘴角还留存了一抹笑意,闭眼之前看看龙在天,倒下!
龙在天的瞳孔放大数倍,“老,,,,,二,,,,,”发自肺腑的痛喊,三步当一步跑了过去,在老二倒地之前扶着了他的身体,龙在天慢慢将老二的身体放下“等等我,兄弟,老子还有点事,做完就来陪你!”
“兄弟们,再喝一杯吧`!”不到三十人取下腰间的酒壶,双手握住,对着上天,上帝作证,就像当初上山时结拜一样。
“干!”龙在天吆喝一声。
“干“应声而起,“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鬼子准备开枪射击时,被龟田拦住了,道“给他们一点尊敬吧!”
干完最后一壶酒,扔出手中的酒壶,有枪的拿枪,有刀的提刀,径直向鬼子走去,边走便开枪,昂首挺胸,在鬼子的子弹中前行,不顾一切,这便是这群土匪最后的抗争。
龟田收起刚刚那点点仁慈,转身退去,右手举起落下,跟上来的几挺机枪“哒哒哒”的转了起来,土匪兄弟们中了一枪,闭嘴包住鲜血没有吐出,举枪的姿势丝毫没有变形,继续开枪,大腿中弹,另一只腿继续拖着前行,直到鬼子的大炮声响起。
“轰隆隆!”几门大炮轰出,吹响了死亡的号角,炸出几个大坑,土匪兄弟们被无情的炸飞,在空中起舞,还算是舒展,炮弹撕碎的胳膊大腿乱飞。
鬼子的机枪大炮向魔鬼一样在嘶吼,不到三十人的队伍,被狂轰乱炸之后,剩下的不到各位数,龙在天身边的兄弟被一枪打中,龙在天架起他的肩膀继续前进,还能放一枪算一枪,还能换一个那就是大赚。
又是一阵子弹的撕扯,剩下的就只有龙在天一个人,鬼子没再开枪,龙在天枪中的子弹也打完了,拖着陪了半辈子的大刀,被龟田射伤的手臂无力的在半空中甩着,受伤的膝盖一瘸一拐的向龟田靠近。
鬼子围了上来,枪口对着龙在天,龟田手一挥,鬼子才散开,龙在天走到龟田的面前,血红的双瞳怒视着,带血的牙冠咬得很紧。骂道“狗日的!噗诶!”口中的淤血吐到了龟田的脸上。
龟田擦擦脸,低着头脱掉被血染红的白手套,余光向上看着龙在天道“是条汉子!”,“嘭”一枪,子弹穿过龙在天另一只膝盖。
咬着牙,没有发出难听的惨叫,膝盖不受控制的弯曲,龙在天奋力用大刀撑起身体,站立不稳,一只手将大刀举过头顶,向龟田砍去。
“嘭”这一枪让龙在天没有了挣扎,子弹穿过胸口,还能听见内脏被高速旋转的子弹搅动的声音,龙在天跪倒了地上。
龟田本以为这个土匪终于死了,命令大部队前行,向村子进军,把鸡冠城了占了。
跪在地上的龙在天,仿佛还有一丝气息在向外涌动,他不断提醒着自己还不能死,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就是这份意念让他吹响了一声口哨。
陪伴自己多年的战马,一声狂啸,听到了主人的呼喊,向一头挡不住的猛兽穿过前行的鬼子部队,跑到了龙在天的身边,龙在天爬上战马的背上,马匹驮着龙在天向鸡冠城狂奔而去。
“射击!”龟田向战马开枪,鬼子的机枪炮火也开始工作,战马灵动的穿梭,还是被一枪击到了大腿,战马“欲嘿嘿!”一声惨叫,跪倒在地,鬼子兴奋之时,战马又一次站起狂奔。
不见了身影。
到了鸡冠城,马匹受伤严重,疲劳不堪,倒在了地上,鼻孔里喘着大气,生命最后的挣扎。
龙在天慢慢爬到鸡冠城边上,看着大片山野露出了笑容,最后拿出一颗手榴弹,用牙齿扯掉引线,借着身体的重力,从鸡冠城墙上掉了下去。
落地之前,手中的手榴弹爆炸,一团黑雾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