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连队在老中医的家里呆了将近十天,士兵们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廖长胜提议离开,不想再给老先生添麻烦。
的确,士兵们在这里的十天中非常的放松,好吃好喝的,像是远离了尘世一般,这种生活让人恋恋不忘。
“连长说走,咋们就走,别忘了我们可是一个兵!”一个士兵站出来说道。
其他的兄弟们都鸦雀无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洗干净了叠在床边,换上自己那身军服。
精气神自然而然的就来了,挺直着腰板,还是这身装束带感。
为了不打扰老先生,在他们都睡去后,廖长胜带着兄弟们悄悄的走出去。
然而老先生并未睡着,他好像感觉到了有人要离去一样,提着油灯打开卧室慢慢走了出来。
“廖连长,廖连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老先生声音低沉的问道。
廖长胜赶紧上前扶着,“老人家,我们得走了,我们还得上战场!”
廖长胜的回答让老先生泪眼朦胧,这几天老先生把他们当孩子一样对待,然而听到要上战场,那可是要死人的啊。
老中医不想这群年轻的孩子去送死,有些伤感的问道“你们还会回来吗?”
其实谁都清楚,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更别期待着回到这里过两天悠闲的生活。
“会的,老先生你去休息吧!”廖长胜扶着老中医往他的卧室去。
老中医脚步却没有动,深情的说“让我送你们到镇子口吧!”
老中医迈动年迈的脚步跟着突击连到了镇子口。
老中医举起右手,朝着士兵们挥手,看着背影慢慢远去。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众人之中,腹部中弹的男人踉跄的跑了上来,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对着廖长胜喊到“救我,救兄弟们!”
廖长胜将他扶起,脸上有火药沾染的痕迹,在夜晚看不清楚模样。
廖长胜握着男人的手,虎口有老茧,应该是一个用枪之人,这个年头不是当兵的就是土匪。
不管怎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廖长胜背上男人往回赶,还好没有离开多远。
很快又回到了镇子里面,老中医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着,刚好走到自己的门口,听到脚步声,回头望了一眼。
突击连的年轻人们又回来了,廖长胜跑上前“老先生,还得麻烦你救救他!”
老中医看不清男人的模样,但感觉此人伤得不轻,“快,快背进去吧!”
廖长胜轻轻的将伤员放下,在草灯的映照下,男人全身是伤,让他如此不堪的还是腹部中的那一枪。
廖长胜看着这张脸很熟悉,使劲想想好像是那天给自己一袋米的那个人,脱口而出“是你!”
“是谁啊?”士兵们疑惑。
“那天给我们粮食的恩人!”
伤员忍着疼痛对兄弟们微笑,老中医拿着自己的药箱走了上来,撕开伤员腹部的衣裳。
子弹翻起的皮r已经变紫成了一块死r,子弹陷在里面的深度也不知道。
“年轻人,我这里没有麻药,你得忍住了!”老中医安慰伤员说。
“来吧老先生!我能忍住。”
“廖连长,你去院子打一盆清水上来!”廖长胜端着铜盆走了出去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老中医年事已高,握着小刀的手微微有些抖动,老中医犹豫着不敢下刀。
“来吧!老先生没事的。”伤员再次说道。
老中医握着刀在火苗上烤了烤,慢慢接触到伤口,将子弹翻飞的皮r切开了一条口子,凝结的伤口又开始不断地冒出血来。
伤员脸上大颗大颗的汗水,咬着牙齿能听见牙齿戳动的声音,垂直的双臂青筋暴涨,拳头捏得很紧。
老中医脸上也有汗水滴落,再沉稳也有些紧张,拿着钳子将子弹从伤口中夹了出来。
“噔!”放入了清水中,清水瞬间被染成了淡红色。
老中医将坏死的皮r割掉,敷上自创的止血药,疲惫不堪了。
伤员也昏迷了过去,值得可喜的是,伤员脱离了生命危险,得救了。
“快扶先生下去休息!”廖长胜看着昏昏欲睡的老中医赶紧叫兄弟们将他扶了下去。
廖长胜取处水中的子弹看了看,是鬼子三八大盖的子弹,可以确定的是眼前这个伤员是一个抗日志士,那么那天运粮的队伍也是一支抗日的队伍。
廖长胜怕出现什么意外,守在伤员的身边趴了一夜,有惊无险,伤员第二天醒了过来,脸色还有些苍白得休息几天。
廖长胜看着伤员高兴的问“你能告诉我你们是那支队伍吗?”
“我们是八路军第五支队的士兵,接到朱司令的命令支援乌江战役!”伤员微弱的说。
“八路军?”廖长胜听到这个词非常的兴奋,好像自己找到组织了,追问道“你可认识胡秀江同志?”
“当然,他是第五支队派往武隆战区的政委!”
廖长胜激动得快流出了眼泪,自己真的找到组织了,没有在过多追问组织的事情,躺着的男人为什么受伤?现在才是重点。
“你们是受到鬼子袭击了吗?其他的兄弟们怎么样?”
“我们本来是支队派出的一支渗入小队,可被鬼子发现,根据地遭到袭击,伤的伤,死的死,我逃出来的时候队长和一些兄弟还在和鬼子交战。”伤员愧疚的说道,要不是为了请求救援,自己一定不会弃同伴于不顾。
“他们现在在那个方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