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飘飘,白雪嗷嗷,乌江边上一片苍茫,这场雪下的很认真,持续了十多天之久,将士们的心中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反而没有炮火的安静让将士们感觉一丝孤单,冬日的阳光照射着大地,格外明亮耀眼,整个雪地明亮的如同一面镜子,照出了士兵们的内心世界。
乌江上凝结的薄薄冰碎也开始慢慢的化掉了,碧绿的江水流动的波纹再次映入眼帘,这种平静也被江水剥开。
鬼子的大炮在阳光下展示着它吞噬一切的喉咙,像要把太阳吃掉一样,狂傲的咆哮了起来,炮弹在白色大地的衬托下是那么肮脏的东西。
炮弹飞过江面,“轰隆”一声打破了十多天的安静,将埋在雪下的黑土翻了起来夹在着被炮弹轰炸高温融化的雪花散落,一个硕大的弹坑呈现出来,坑周围的白雪开始极速的融化,化为水流汇入大坑。
看来这高温的杀人机器并不是寒冷就能封冻住的,鬼子炮兵露出了诡异的笑意,十几天没摸大炮了,手法略有生疏,先来了一发试试手,看来还不错,随机乌江北面的几门鬼子步兵跑放肆自己桀骜不驯的性格朝着独立团吐着炮弹。
“轰隆隆,轰隆隆”泥石飞溅,白雪消亡,这熟悉的声音并未惊动独立团的将士们,反而像是好久没听到的曲子一样美妙。
“团长!干不干?”
炊事班的班长等了太久了,当初不是说明天就能干仗吗?结果被这场大雪耽误了十几天,真是扫兴,要知道这个班长是多渴望上战场挥洒一番,也不知自己的枪法有没有发霉,自己那杆步枪还能不能打响。
“让鬼子在放放吧!反正都是一阵乱轰,打不到这里来!”
吴国强的语音刚落,一颗巨大的榴弹炮带着要摧毁一切的意念落到了大营的前方,这个不是简单的玩意儿。
“轰隆隆”顿时火光满天,强大的震动如同地震一样,将一大块土给朝天翻了过来,爆炸的气浪将大营的两个房柱给冲断了,气浪吞噬着土地上的一切,白雪下压扁的甘草顷刻间化为乌有,不知何方?狂热的温度散开加速了白雪世界的消亡,横飞的弹片敲打着大营的各个地方,深深的插进木桩之中。
张二傻看着插进去的弹片,傻了眼感叹道“哎呀妈呀!这玩意儿不比飞机炸弹差啊!”
廖长胜和黑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剧烈运动不行,但活蹦乱跳是没有问题的,廖长胜活动着胫骨问道“二傻,看来又要干正事了!”
“大哥,俺早就准备好了,俺的宝贝十几天没动,都开始调皮了不喜欢俺了”张二傻吹着自己的狙击枪傻笑道。
吴国强走到廖长胜的面前,表情看上去很真诚,给廖长胜敬了一个军礼,廖长胜一脸茫然,这家伙今天怎么了?这么客气不说,对自己这种正式的待遇还是头一次,有没有搞错?廖长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
“长胜兄弟,连累你了,按理说守护县城是我们独立团分内的职责,把你给拖下了水,还险些丧命,我吴某实在对不住!”
廖长胜看着这么认真且愧疚的吴国强只问了一句“你有没有把我当独立团的人!”
“我早就把你看成自己人了,可是……”这个可是被廖长胜的手掌给拦截了,他根本不想知道接下来说的是什么?利用自己也好?齐心协力也好?反正现在自己身在独立团就应该和士兵们一起杀敌。
张二傻的耳朵听到了一阵轰鸣声,和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有那么一点区别,黑豺的耳朵也跳了两下,“汪汪”叫了起来。
廖长胜的脸色变得沉重,仿佛猜到了什么事情发生一样,整个大营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大哥,好像是什么搅动水花的声音!”张二傻说道。
“二傻同志,再仔细听听到底是什么?”
吴国强刚刚说完把手放下,乌江边上战地的看哨士兵急忙的跑了回来,喘着大气报告道“团长,船,鬼子的船造成了!”
听到这个消息,吴国强瞬间变了脸,终究还是来了,躲是怎么也躲不了的。
吴国强跑到了岸边的战壕,看着一艘铁皮的战船在江面上呼风唤雨,来来去去流畅自如,强大的发动机声音带着螺旋桨搅动着水花,快速的在江面上行驶。
铁皮战船像是在挑衅独立团一样,时而过来时而回去,还屁股对着战壕中的兄弟们滑翔摇摆,水花被螺旋桨搅起一米多高。
“用炮轰它!”吴国强面对这种挑衅非常的气愤。
“轰隆隆”“噗”各种炮弹落入江里的声音,不是翻起巨浪就是冒出一个水泡还带着白烟,根本打不中灵活的铁皮战船,移动调整大炮太费力,还是命中不了,费力不讨好啊!
“二傻,将那个船上趴着的机枪手干了,给兄弟们提提气!”廖长胜向张二傻吩咐到。
张二傻将枪端起,呼吸声停滞,“嘭”的一声,一颗子弹飞出,兄弟们注视着这颗高速旋转的子弹,然而让人失望,子弹从铁皮穿边上擦过。
“你他娘的干什么?这时候还开玩笑!”廖长胜愤怒朝着张二傻咆哮道。
“俺不是说了吗?它调皮了!”
“少他娘的废话再给你一次机会。”
张二傻再次举起了枪,然而战船加大马力径直行驶过来,趴在船前面的机枪手突突突的扫了起来,顺着船横着移动,子弹将几个还未来得及防御的士兵干掉倒在了战壕中,掀飞的泥土弄得大家满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