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纱坊近十天的生产计划与实际生产数据。”崔一叶让姜恪看数据。
姜恪一看倒是吃了一惊:“实际生产竟然是计划的近两倍。”
崔一叶点点头:“是我等小看了铁驴的力量,另一架铁驴最多十天后就可以正式开工,而现在使用的这一架还可以带更多的纱机,眼下先说头一个纱轴,你说是自己组织工匠开始制作,还是招商。”
“这个……容我想想。”姜恪也不敢立即回答了。
旁边的夜班总管事也跟着说道:“不仅仅是纱轴,需要的物品多达七十多种,纱机的配件咱们的木匠与铁匠已经忙不过来,他们的工作原本是保障纱机的正常运作,但轴头却是消耗品。”
“采购有好处,这里会有许多商人前来投资,会繁荣。”姜恪拿了一个意见出来。
崔一叶却说道:“有坏处,突然大量增加许多人,华亭县的管理压力会很大。而且这些小工坊提供的小东西质量是否可靠。所以这要商量一个规矩出来,我的人手已经忙不过来,但这事却等不得。”
姜恪没二话就答应了下来:“行,我带人帮你一起作,正好立下规矩也可以给慈溪那边用。慈溪那个纱坊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建好,铁驴也会在两个月内运到,所以这边的经验对慈溪是有帮助的。”
“那就叫柳奭也带人过来帮一把,这事对他有好处。”
“行,我派人联络他。”姜恪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两人说话的这短短一会功夫,也就是一刻钟左右,两大车纱绽已经装满,两个强壮的妇人推着纱绽车就往外走。
崔一叶指着那两架车说道:“里完全就是空的。纱绽根本就入不了仓,生产出来立即送到外面,有人负责检查纱锭的质量,如果没有什么差错的话,最多半个时辰后这些纱锭就会装在大麻布袋中准备运走。”
“那边,到底需要多少?”姜恪没指地点,崔一叶却明白姜恪说的是卑沙城,所以回答道:“高履行写信告诉我,他说卑沙城就象是干了很久的田地,几水车的水浇进去没多久田地依然还是干的。”
姜恪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千岛那边要执行备用方案,将岭南的割麻工运过去两千人,岭南的麻还是不如千岛的麻。”
崔一叶停下脚步:“那岭南两千割麻的工人,听闻很是混乱,让越国公为此头疼的厉害。”
“是呀,这些是扶南的战俘,那位扶南太子表示只要恢复他的王位,这些反叛扶南的叛乱都任由我们处置,有件事情估计崔公子不知道,这事说出来都可笑。”
“不算泄密?”崔一叶还是特意问了一句。
姜恪摇了摇头:“与泄密没有什么关系,这本就不是秘密。我们问询了许多人,这扶南国被真腊灭国是自找的,百姓反而偏向于叛军。”
“如何说?”
姜恪想了想后,组织了一下语言:
“其实简单,兄弟相杀,一人即位一人死。而后将死掉的那位的女儿嫁给了真腊国王,然后女婿为岳父报仇,加上原本扶南人就不喜欢这位新王,所以几天时间扶南就给真腊灭了。”姜恪笑着讲完了这一段。
崔一叶却很是严肃的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真腊只是从扶南属国变成宗主国,而原本的扶南事实上也没管太多。扶南混乱了好些年,咱们原本没打,扶南人还愿意过来干活。可这以扶南太子为名义开战,反而不落好,扶南百姓不喜欢这位太子。”
“这事!”崔一叶无奈的苦苦一笑,他明白这谁也没错,朝堂之上怕是也不知道这些曾经发生的秘事,但这战争却变成没有意义的,甚至是没多少好处的事。
崔一叶又问道:“咱们的驸马怎么说?”
“他那顾得上,如果不是卑沙城这边的事情,估计夏天的时候他会去一次真腊,年前的时候真腊王送来白象四十六只,金银珠宝等无数,希望咱们大唐不要偏听偏信扶南伪太子的煽动之言。所以眼下,估计那边的大小战事都已经停下了。”
崔一叶再问:“那么,扶南的叛军是怎么回事?”
姜恪回答:“根据真腊使节所言,扶南的叛军分为四类。”
“四类?”崔一叶心说那巴掌一点的地方,叛军还是分类的。
姜恪解释道:“头一类是原本扶南贵族,这些人谁也不听,本身就实力强大。他们在自己圈地,相互攻打。然后是借混乱拉起人马的,如匪类一样的叛军。接下来是原本忠于前扶南王贵族与部队,他们没在真腊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自立。最后一类就是杀死自己兄弟那位扶南王的部下,反抗到底。”
崔一叶很淡然:“这事,看来真的很麻烦,不过与咱们无关。”
“没错。”
姜恪也认为真腊与扶南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就算柳木打算去管,也等柳木真正有时间了再说。
眼下,两人的事情就一件,无限量的保障麻布的生产。
次日,华亭吴菘江与黄浦江交汇处的北码头区。
天刚刚亮,一条来自长安的船就缓缓驶入官船专用的泊位区,来的三位全是武将,不过其中一位穿的是文官服。
独孤修罗、独孤修德。名字很想,不是亲兄弟。独孤修罗是独孤兰若的亲哥哥,独孤修德则独孤家独孤藏之孙,就是不听号令偷偷杀了已经被当年的大唐皇帝李渊免死罪臣王世充后,差一点掉了脑袋的。
最后一文穿着文官服色的,张公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