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新皇登基全城大庆。
而柳木已经离开长安上千里之外,这会正坐在马车上抱怨着路途辛苦,道路颠簸。
“作人要知足。”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崔一叶对于柳木的抱怨很不满。
高履行也接口说道:“历来出征将军,连家仆都不允许带,军中杂事有亲兵完成。你别说是婢女了,连倭妾都带上,还要抱怨,这天理难容。”
“出征,谁在出征。黑桃二,到你们了。”柳木扔下一张牌,催着两人出牌。
“无赖!”崔一叶也高履行异口同声的说道。
“咱们这不叫出征,我只是去中受降城转一圈,打仗的事情与我无关,谈判的事情也与我无关。所以不是出征,这一点绝对不能搞错了,否则御史那边会给我找麻烦。”柳木特意强调着自己这次北上的行动。
崔一叶不再说话,扔下两张鬼。
高履行这时说道:“回长安虽然只有半天时间,但我听到一件事。”
“什么事?”
“封老自尽了。”
柳木把手上的牌放下,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只听高履行又说道:“谥号为缪。”
柳木这才说道:“你们知道原因吗?”
缪是一个恶谥,这个字作为谥号,有名不符实的意思在其中,已经是遗臭万年的谥号了。
高履行追问柳木:“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柳木摇了摇头。
高履行再要问,崔一叶却制止了他:“说那些事情干什么,继续打牌。”
高履行要问的原因是,封德彝与他的父亲同为秦王府学士,而且也在学问上指点过自己。这个谥号很奇怪,高履行想知道原因,他相信柳木肯定知道。
崔一叶没让高履行问下去,就明白原因还是不要听的好。
新皇登基,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封德彝的谥号从明改为谬,可见必有隐情,而且还是很大的隐情,所以不要问的好。
几天后,朔方东郡绥州。
李靖对于柳木的到来多少有点意外,不过长安城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毕竟邸报跑的比柳木快的多。
“你是跑来这里躲开朝臣?”李靖问柳木。
“不,我才不需要躲他们,我只是很辛苦的在为圣人办事。你知道我连续四十多天都在船上飘着,然后到长安连床板都没有碰到,我就往北边来了。这种辛苦,是不是应该宣传一下,让许多官员学习学习。”
柳木嘴里没正经,李靖也没多说什么,看到后面的苏世长赶紧过去迎接。
进入缓州,李靖已经安排了住所给众人。
柳木却对身后的薛仁贵还有席君买说道:“你们好吃好喝的休息一晚,明天早上跑个腿。去中受降城外,还有怀朔城外各插一杆旗,告诉他们我来了。就这样。”
“恩。”薛仁贵点点头。
席君买却问道:“这一次,有仗打吗?”
“可能有吧!”柳木给了一个不确定的回答后摆了摆手:“谁都别烦我,我要一口气睡上三天三夜,你们这些人是不知道我对床板的思念有多深。”说完,柳木连洗尘宴都没有参加,回屋当真是倒头就睡。
洗尘宴上,李靖问苏世长:“苏公,圣人给您什么旨意?”
“只说让我等到这里来,然后在合适的时候柳驸马会把圣旨与三省公文交给老朽,在没有接到圣旨与三省的公文前,老朽就在这里休息等候。”
苏世长是半夜里被人睡梦之中叫起来,只说有急务,然后就让他坐上马车北上。
他根本就没有见到李渊,他接到的吩咐还是李渊下的。
李靖又把高履行叫过来。
这次没等李靖开口问高履行就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刚回家准备休息,就被内侍官来府中叫醒,连行李也没带一件就上了马车。倒是柳驸马他带足了侍婢护卫,连路上的零食都带了几箱。”
李靖糊涂了,他接到了圣旨依然还是李渊的,然后在邸报上他知道新皇已经登基。
李渊给他的那份上只说,依计行事,计在柳木处。
是问,还是不问,李靖思考了很久,决定在柳木自己开口前,暂时不问。
不过李靖却吩咐这里所有人,作好开战的准备。
当天,朔方东郡到处都见炊烟,开始烙大唐秦饼,也就是特别厚的锅盔。
而柳木则在屋中呼呼大睡,抱琴却是兴致极好的带人出去打猎。
两天后的深夜,朔方西郡丰州城,这里也是西受降城的位置。
夜里已经是第三次敲响紧急集合的钟声。梁师都麾下大将李正宝、冯瑞带人站在城头上,对那紧急集合的钟声完全当听不到。
“他怕是疯了,从昨天听到中受降城外那面旗开始,他就疯了。”冯瑞一脸的苦,他可以感觉到军心已经乱了。冯瑞嘴里的他,就是梁师都。
李正宝却说道:“他没疯,他只是吓的。”
冯瑞又问道:“唐人为何不招降?”听到这话,李正宝猛的一转头看向冯瑞,再转头看向远方:“或许,唐人已经在招降。”
冯瑞也开始沉思,李正宝讲的有道理。
李正宝又说道:“不如你我安排一下,让我亲自去。一天一夜就可以回来。”
“不急,再等等,就凭你我二人还不够,我去联络一下,再等我两天。”冯瑞看了看身边的亲随还有亲信武将:“你们的意思呢?”
“随将军一起。但末将以为,没有重宝就这样降过去,怕是就算降了,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