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对李绩、程咬金二人说道:“二位,明天一早就先回长安。”
“不回。”程咬金立即跳出来反对。
“我叫人每天把书稿给你送去,先回去。”秦琼再劝,李绩也跟着劝说尉迟恭这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柳木呢,带着自己设计的陶制暖气片以及一只煤炉来到了道观。
先是去看望了正在学习药学的大姐,然后才去找白真人。
就在见到独孤兰若的瞬间,柳木被一根布条绑住了嘴,然后黑布套在头上,身上五花大绑装进了麻袋里。
“莫要伤他。”柳木最后听到的就是这话。
可接下来,柳木就感觉自己被人放在马车上,然后一路颠簸着就不知道往里拉,这走了很久很久,自己头也晕,也饿,也渴。被绑着手脚发麻,叫苦也叫不出来,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就在柳木被绑走之后不到半个时辰。
老狼来到了秦琼面前:“将军,刚才见到裴氏兄弟,他们押着一辆马车往长安去了。守在四周的人来报,他们从道观出来。”
“知节。”秦琼只是喊了一声程咬金的名字,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老狼已经叫人把马备好,秦琼出来后将马鞭递上。
只有五里地,秦琼转眼就到了道观,秦琼没进道观,只是门外听独孤兰若说了一句:“圣命,不会伤他。”
“恩,我去前院。”秦琼的心放下了。
另一边,程咬金已经飞马拦在裴氏兄弟之前,两边并没有言语,裴氏兄弟与程咬金还是不算远的亲戚,程咬金夫人的母亲就是河东裴氏。
裴氏兄弟拿出一面令牌,程咬金一拱手退到一旁。
裴氏兄弟也冲着程咬金一拱手,追上马车继续往长安去了。
道观之中,秦琼坐在柳如烟身后,用火筷子拨着炉内的煤灰,一边对柳如烟说道:“小木去长安了,他盘算着到长安找个体大商户卖他的香洗,想要在新年前挣够十万钱。还有个事。”
“恩。”柳如烟只是嘤嘤的回了一个字,面对秦琼她已经是满脸通红,那敢看秦琼一眼。更是不敢大声说话。
“我听工坊的那些个人讲,小木最近来道观很勤。李府的那位公子说,小木对白真人有意。”秦琼在提及了此事,也是想让柳家这些姐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特别是关于白真人还有一个非常可怕的事实。
当然,对于普通小民来说,这是传闻。
让秦琼意外的是,柳如烟竟然站了起来:“白真人照顾我家两年有余,是有人白真人是克星,克死了人。我只当是恶人乱言,象白真人这等心善有才学的人,绝不能是克星。”
秦琼很想告诉柳如烟,这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还真的死了人,而且不止一个。
但这话不能讲,秦琼又扯开了话题:“小木真的能,这石炭难烧,让他混着黄土这么一压,这炉子比柴炉好,比炭炉好。”
“阿宝哥。”
“恩?”秦琼抬起头。
“这天气也慢慢的凉了,虽说还没有到上冻的时候,但终归是凉了。我寻思着小木去了长安,也不知道几天能够回来。如果阿宝哥这几日有空,能否去一次泾阳秦大将军的庄子。”柳如烟很认真的对秦琼说道。
秦琼低着头,没敢让柳如烟看自己的脸,低声问道:“去作何事?”
“听闻秦大将军在河北打仗受了很重的伤,想来受伤的人怕冷。这炉子也给秦大将军送些过去,也备上些石炭。再有就是家里现在有些钱,只是不知道够不够大将军订制家具送来的那些珍贵木料,总是先还上些的好。”
“恩。”秦琼内心有一种冲动,真的很想告诉柳如烟,自己就是秦琼。
就是他们姐弟所说的秦大将军。
可现在说合适吗?
秦琼内心的纠结不是常人能够体会的。
在很认真思考之后,秦琼开口说道:“大娘,我之前娶过妻。”
柳如烟差一点惊叫出来,双手捂着嘴让自己没有发出声来,她的点怕,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话。
秦琼继续说道:“我娘,我妻,我儿。死,死于……兵灾。”
“大业十年,我父过世。后我娘……
秦琼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讲起了自己的家世,只是隐瞒了自己的祖辈曾经也为官的事实,也并没有去讲,自己老母妻儿之死是受人陷害等等。
秦琼哭了。
堂堂大唐翼国公,上柱国,在战场上取上将首级的秦大将军象一个孩子那的哭了。柳如烟听懂了,也听明白了,阿宝心里苦,可从来没有对人诉苦过。
秦琼此人,身上重病,不怕死,却害怕七尺男儿死的这般窝囊。
紧紧的抱着秦琼的头,让秦琼在自己怀中痛快的哭上一场,这是柳如烟此时唯一能作的。
半个时辰后,李府,张初尘处。
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汇报。
“夫人,秦大将军……”来汇报的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来讲,只好将当时的情景叙述了一遍。
张初尘还没有来得及感慨,另一人汇报:“夫人,被木小郎君打走的媒婆去了里正家里,她们以柳家大娘子年满十八未婚配为理由,请里正安排官配。更可气的,她们推荐的……”
“够了。”张初尘冷喝一声。
接下来的话肯定不好听,必然是什么下三滥之人。
“去,现在就去,将你们刚才讲的话,一字不差的告诉老道。”张初尘气极反笑,几个贱妇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