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乌鸦耸肩道,“你都把信烧了,我又没看信里写的什么,天知道是对是错。”
“嘻嘻,但是您不是有预见能力吗?”米馨调皮的笑着说道,“就像昨晚您就预见他们会袭击后面的部队了呀。”
“呵呵呵呵,那不是预见错了嘛。”乌鸦朝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定格的阿喜瞟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无责任瞎猜这种事,结果谁能说的准。”
“啧啧,乌鸦先生这就是妄自菲薄了,预知总有对错嘛,所有事都能未卜先知,而且还百分之百准确,那就是神仙了。”米馨大有深意的说道,“现在乌鸦先生不妨再来预知一下,那些人是不是真的退去了呢?”
“应该是真的吧,毕竟我们混乱之城的人,没有喜欢说谎骗人的。”乌鸦显然在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当然,前提是他们真的如自己所说,确实是我们的邻居的话。”
“呵呵,我也觉得混乱之城的人都比较可靠。”米馨微笑着,似乎心情很不错,“起码他们遇到问题的时候,会借用别人的口,把信息传达给我,还会对我做出批评。”
“诶诶诶?”一旁一直满头冷汗的阿喜心里正在哀嚎,因为通知米馨这件事的人正是他。
昨晚和乌鸦谈过之后,他心理斗争了很久,一方面乌鸦的计划简单来说,就是牺牲一部分私兵的生命来逼迫米馨主动出击,从而避免将来因为被动承受攻击,导致自己的兄弟们为之牺牲。在自己兄弟的生命和合作伙伴之间,他肯定倾向于自己的兄弟,而且乌鸦说的也有道理,他也是为了商队的利益着想,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所以理论上来说,他该像乌鸦说的那样,暗中通知自己的两个身在后方护卫部队的兄弟自己小心,然后坐视矛盾激化。
但是另一方面,年轻的佣兵还处于很有理想的阶段,依然把职业道德放在心上,这种坐视雇主利益受损的事,他总觉得不太妥当。
于是,在心里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正义的一方终于获得了胜利,年轻的阿喜不愿意通过牺牲合作伙伴的生命,来换取自己兄弟的安全,所以他虽然没有对其他兄弟声张,但连夜找上了米馨,把所有情况一一告知。
本以为米馨知道后会很震惊的做出补救措施,但没想到,米馨只是像刚才接到书信之后那样,似笑非笑的沉思了许久,之后并没有着急通知后队,而是满怀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真诚的对他的提醒表示了感谢,而且说出了你不负我,那我也会保护你这种承诺。
虽然不知道米馨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和兄弟们需要人保护,但阿喜还是比较信任米馨的人品,相信她无论如何也会按自己要求的那样,替自己隐瞒,不让乌鸦知道这晚的谈话。
然而阿喜怎么也没想到,米馨居然直接对乌鸦说出来了,而且一点也不委婉,这样年轻人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相信,以乌鸦的小心眼来说,他这次完蛋了,就算不被坑死,也要腿一层皮。
但是,米馨刚刚最后一句话,却让他有点意外。这是什么意思,那个混蛋难道是故意的,猜到自己会如何选择,所以借自己的口通知米馨?可为什么混蛋自己不去说,是因为并没有十足把握,担心万一猜错了丢脸?不对,不可能,只要错了,从结果上来说是相同的,谁对米馨说都一样。那是为什么?
“呵呵呵呵,我也觉得自己很可靠啊。”乌鸦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不过批评可谈不上,只是一点小小的建议。”
“诶诶?”阿喜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混蛋乌鸦,居然真的是在利用我。”
年轻人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话乌鸦的确不能直接对米馨说,因为不同的人说出来,分量和意义是完全不同的。作为车队的指挥者,乌鸦和身为雇主的米馨,关系其实很微妙,如果由他亲口说出来,难免会被认为是直接下命令。这样一来,一个问题是对他人的行事指手画脚容易招致反感,另一个是米馨多年来一直处于主导地位,他的话会让米馨产生被压制被指责被命令的不快,两个问题,导致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朝不好的方向发展。
但由自己说出来就没那么多问题了,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委婉的建议,即使对方不接受,也不会有对抗心里。
“该死,果然又上当了。”阿喜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脑子不太正常还是这两个人的不太正常了,只能郁闷拍打着自己的头,哀怨的看着依然笑容满面的两个人,不过,年轻人还是弄不明白,这么做真的算是保护自己吗?怎么看怎么像是把自己朝火坑里推呀。
“你的建议很对,所以我也接受了。”米馨的确接受了,所以她昨晚什么也没有做,毕竟作为私兵的主人,她也的确需要一些鲜血和死亡,来刺激私兵的愤怒情绪,否则直接下令主动出击,私兵们的战意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
“可惜呀,还是出错了。”乌鸦笑眯眯的说道,“看来我也不那么可靠。”
“我可不觉得可惜,还是少流一点血更好。”米馨摇头道,“在我眼里,乌鸦先生是足够可靠的,所以既然你觉得他们真的退去了,那我就没有任何怀疑了,各位,都打起精神来,快点吃,吃完准备赶路了。”
“呵,难怪你昨天偷偷摸摸的对阿喜那个笨蛋透露了不少事,原来是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让米馨不至于怀疑到你头上。”玫瑰之前并不是太理解乌鸦的决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