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芒吞吐照得跋锋寒的脸面阴晴不定。他紧紧的盯着李钦,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身为草原人,跋锋寒对此自然了熟于胸。“拿兵器吧!“跋锋寒冷冷的说道。“我是来参加宴会的,怎好在大堂里带兵器?只有你这等不知礼仪的蛮夷才会在如此时节杀上门来。“李钦微微皱眉,“我觉得很奇怪,你们草原人就不知道到人家家里做客的礼节么。““礼节?“跋锋寒哂然一笑:“礼仪那种繁琐的东西能当饭吃么?要是真来做客,我自然会客气一些,但现在我更想找一人能够被我当成是对手的人。亮兵器吧!要不然你会死不瞑目的。“跋锋寒的话语越发的冷咧了,其中的杀意显露无遗。“够残忍!“像是没有感受到跋锋寒的杀意一般,李钦依旧淡笑着,从容而且平静。他冲跋锋寒点头,朝侯在前院的亲卫喝了一声:“把我的兵器抬上来!““是!“前院方向响起整齐而雄壮的回应。不一会,便有两名亲卫将李钦的兵器抬了上来。李钦的兵器是一把大斧,这是大家听说的,只是大家并不知道他的兵器究竟有多重。直到眼下,看着两名精壮吃力的将长达丈五的大斧抬到李钦的跟前,大伙才明白李钦所用的兵器是何等的沉重。这样的兵器应该是战场上的大杀器才对,眼下用来和江湖高手交锋搏斗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人们担心着。比起欺上门来的跋锋寒,人们的心大都在李钦这一边。“元华,你看是不是换一把轻一点的剑?“王世充笑呵呵的向李钦建议:“斧头虽然威猛,但这里实在太窄了啊。““无妨!“李钦用力摆了摆手,笑着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观点:“我还是用斧头好了。这玩意虽然重了一点,但却是我惯用的。除了这东西,我可不会用别的。““这……“王世充呆住了,他没有想到李钦给他的答案竟是这个。怎么办?没有办法!李钦只会用斧头,那他只能放弃自己的好意。“唉……希望他能有特别的手段吧!“王世充无奈的叹息一声。听着他的叹息,熟知李钦的宋师道和单婉晶、徐子陵、寇仲,却是古怪的偷笑起来。尽管他们不知道李钦为何如此坚持用这柄并不适合眼下比斗的大斧头,但他们都明白李钦此刻绝对是在装。“弈剑术用的那么好!你说你不会用剑,谁信!“几个人相对一笑,却是在不经意间结出几分保有共同秘密的默契来。不管怎么说,既然李钦坚持用斧头,那别人也不好说什么。这件事就此定了下来。只是大厅里的众人,看这李钦拿着如此不合时宜的兵器,心中对李钦信心却是少了几分。毕竟,李钦的兵器实在太不适合眼下这个环境了。“搞不好会输啊!“大多数人,包括王世充、王通、欧阳希夷等人心里都担忧着。只是,这担忧,他们无法诉说,只能生生的看着。话语不多,双方冷冷的对视一阵。不约而同的冷哼一声,动起手来。战起……“哈!”跋锋寒长笑一声,大步向前,迅速接近了李钦,他手中的长刀化作一道长虹,附着一股一股凌历无匹的刀气,自下而上轻轻一撩,斜斜斩向李钦。简单,凌厉,毫无花俏,又饱含杀意。这一刀,是他的试探,也是他的全力。如果可以,他决不会手下留情,放李钦一条生路的。草原人豪爽是豪爽,但无不例外的具有一股狼性。刀如其人,人亦如其刀。决绝而不留余地,便像是跋锋寒的这一刀。面对这几乎要将自己斩成两段的一刀,李钦可不敢将其无事,也不敢闪避。因为他感受到了跋锋寒一击之中暗含的些许疯狂。在这等带着杀意的疯狂之中,他不确定以跋锋寒的个性会不会在自己避让的同事一个措手不及,伤到这厅堂里的宾客。所以,只能硬抗了!李钦从容的眼眸中闪过一道与其平静绝不相符的厉芒。他动了。左脚迈步跨前,右脚向左跟上,身子向左一侧,瞬时成马步而立,扎稳了自己的下盘。下盘既稳,李钦的斧头便有了发力的根基。“喝!”李钦轻喝一声,一股与其体型并不不相符的气势暴出,化为滚滚气浪排向四周。蒙蒙的黄光在斧头之上泛起,随着大斧的抡起而变得耀眼起来。斧刃旋转如风,带着一股莫名的吸力,似要将天地之气都纳于怀中一般。这是聚势,亦是加持。不过眨眼的一瞬便化为万钧力道,在李钦的挥持之下恍如惊雷闪电一般狠劈下来。“唰!”一声厉啸惊起,便见一道凌厉的劲气贴地而至,于瞬息间迎上了跋锋寒的刀芒。“轰……”两股无形无声的气劲刀芒,在刀斧相触前,对冲绞击在一起,接着才传来毫无花假的硬拚后的一下激响震呜。震鸣声如雷,让整个大厅都隐隐动起来。人们都觉得在自己的脚板一阵发麻。“呀!”一声惊呼响起,跋锋寒踉跄后退,横刀警戒。此时,他的模样很有些狼狈,尽管他尽可能的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微微苍白的脸庞,在略有抽搐的神情,以及在闪避之间不小心损坏的半边袖子和袖子上的那刴开的口子、从其中泊泊流出的鲜血,都证明在方才的那一招之间,他完全不是李钦的对手。“怎么会如此?我居然完全被他压制了?”跋锋寒心下骇然。非但他如此,场上的众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喂喂……我刚才没看错吧!李将军方才用的那招好像是战阵中最简单的力劈华山?”“呃……好像我也看到了力劈华山!就这么简单的一招,竟然能够将那个家伙逼退?难道那个家伙其实也不怎么样?”“别胡吹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