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愤愤不平的下一刻,他想到刘备的意愿和自己眼下的需求,他又微微兴奋起来:“玄德想带兵过来助我?这是好事啊!我这里缺兵少将,玄德过来可正助了我一臂之力咧。”
当下他满口答应下来:“嗯!我这就写行文给刘焉,把玄德借调过来。”
“那就多谢了。”简雍感谢的朝卢植作揖拱手。
双方如此约定,卢植很快便将行文发到了刘焉手中。
此时,刘备成为“孝廉”的旨意已经从洛阳发到了刘焉的手中,刘焉刚刚才为刘备庆贺一番,却不想转眼便收到了卢植的行文。
“借调刘备去广宗?这怎么可以?”刘焉此刻可是一肚子的恼火,他还想把刘备的义军变成自己的武力呢。
眼下他恨不得将刘备留下,天天给他好处,拉拢于他,又怎么愿意让刘备远离自己的视线呢。面对卢植的行文他纠结不已,却又不敢不正视此事。毕竟,眼下可是讨伐黄巾军的关键时刻,皇帝为了平定内乱,可是让三位中郎将拥有了调集州郡兵马以为助力的权利。
虽然三位中郎将更喜欢使用朝廷的中央军,对州郡的兵马不太看得上眼,可这不代表他们需要你州郡兵前往救援的时候,你州郡可以拒绝——这可是抗旨不尊的大事,刘焉即便胆大,也不敢认下这等祸事。在头痛无比的左思右想了一番之后,刘焉最终还是放弃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可以无视朝廷的时候。
“只能认了!”挫败不已的不已的刘焉派人请来刘备,与他说了这样的事情。此时,刘备已然从归来的简雍口中得到了相关情况,心下明白刘焉找自己究竟为何。
面对刘焉的询问,得到了李钦提点的他,摆出了一副古怪的神情,其中有些不舍,又有些跃跃欲试。这让刘焉看得有些奇怪:“玄德为何有如此表情?你难道认识卢植大人吗?”
“卢植大人是我的恩师……我曾经入他门下学习了一年。”刘备老实的回答了刘焉的问话。
“原来如此……”听刘备爆出这个消息,刘焉心下有些恍然。
他总算明白,刘备会露出那样表情的原因了:他不舍自然是不愿意离开我的麾下,而他跃跃欲试自是因为想帮主老师。
“玄德果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哪。”刘焉对此感叹一声,随即说道:“卢植大人已有行文于此,借调你去广宗的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了。谁也改变不了。我只希望玄德带兵前往广宗,务必要打出我们幽州兵的威名。让天下都晓得天下的强兵在幽州。”
“诺!”刘备闻言站起身来神情严肃的朝刘焉一拱手,从他手中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刘备风风火火的走了,望着刘备离去的背影,刘焉心中忽然一痛。他觉得刘备这么一走,却是不会再回来。
“唉……罢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只希望,刘备今后能够记得我的好,顾看我和我的子孙了。”刘焉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轻轻的摇了摇脑袋。
刘备得到了刘焉的允许,接了卢植的调令,当下便返回营地,领兵出征。这一次,刘备军由河间郡穿安平郡直抵巨鹿郡的广宗,行径六七百里,用了足足十天的功夫。一天行军六七十里,在当时已然算得上是“神速”了。
等到了广宗城外的汉军大营,由卢植接下,安排了宿地,刘备一行便算是正是加入卢植的大军,接受卢植的统辖。
接下来……又是一段平静的日子。刘备本以为卢植和张角在广宗相持肯定会有仗可打,倒不想卢植用兵谨慎,以弱兵对阵张角,在咄咄逼人之余,却是用了守势。双方在广宗形成了静坐的局面,彼此之间虽然日日都有流血事件发生,但却都是斥候们的猎杀追逐,根本就没有让刘备出场的打仗。
如此平淡的十天半个月下来,望着前面广宗城里那么肥厚的一伙敌人而无法下的口去,不但是关羽、张飞,就连刘备自己也坐不住了。
终于,刘备悄悄的找到了李钦,小声的向他抱怨:“元华,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本以为来这里有仗可打,有功劳可立,却不想这里根本就不是我所想象的那样。在这里这么多天了,整天就是训练训练的,卢植老师连军议都不曾召开一场。元华,难道我们就要待在这里,直到黄巾之乱平定么?我不甘心啊!”
“主公不要太过着急,事情必然是会有转机的。如今除了这里,其他两路汉军主力都进展颇顺,两相对比之下,卢植大人只怕也无法安坐钓鱼台的。他肯定会有所动作,主公只需安心等待就好。”李钦笑着劝慰刘备。
他同时告诉刘备,“卢植大人毕竟是主公你的老师,又是富有学士大儒。主公你眼下已经成了孝廉,日后进京受官怕也是要经过一番考核。是以主公何不趁此机会,多向卢植大人请教学问?这会让主公你今后的道路走得更好的。要知道没有一个老师会讨厌勤奋的学生。”
“这……”被李钦提点了这一点,刘备微微发愣了一下,随即便会意过来:“唔,是了,我却是要沉下心来治学了。这不单单是为了孝廉之后的考核,也是为了进一步和老师拉近关系。老师手中是有很多人脉的,借住他们我才能走得更好,更稳。”
刘备很明白自己眼下欠缺的是什么。有了目的的他自然有相应的时间去改正。
于是,营地里的人都发现刘备往卢植的中军大帐里跑得勤快了,几乎每一次都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