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性人影一开口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这不就是刚才在门口的那个人的声音吗?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疲惫,带着些沙哑。
“米婶,你别多想,”他说,“咱们村爆发了大规模流感,人家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禽流感非典什么的,才会先不让咱们到处跑。隔离,隔离知道吧?”
“那这样不让我们出去,也不是办法呀。”另外一个更加年年长一些的女声附和道:“还有,邓琪他们一家昨天就不见了。估计是连夜走了,我刚想叫她一块儿来到,进门一看,一个人影都没有。东西倒还都在。”
“邓琪她娘家在镇上,估计找她妈去了吧。”米婶说:“可怜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啊,男人又没了,儿子也不在家。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军人家属倒叫军队给隔离起来了。”
“总之,咱们还是听政府的话,先隔离,防止传染。”另外一个高瘦的男性人形说。
“行,邢大夫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米婶一摆手,“不过要是再过几天还这样,我可受不了了,我得去找儿子,问他管不管这个事!”
此时我已经完全暴露了,拿着枪,被眼前的画面惊得说不出话来。可是他们就仿佛没有看见我似的。或许这里就跟那个什么古代军队的影像之类,不过是特殊的地质条件,将当时的画面保存了下来,然后在特定的条件下播放出来而已。我此时看到的,不过是十年前甚至更久之前的人们留下的光影而已。
眼前的光影又消失了。我走出村政府的大门,阳光和煦。我看着苍穹划出的弧度消失在绵延的大山尽头,白云如丝如卷地飘过,甚至能够看出他们漂浮在空中划出的不同轨道。刚才所目击的一切让我感到震惊、无措,还有些许的悲哀和孤独。我不知道这里的人们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他们是怎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他们最后的归宿在何处。但是我想他们会从尘封的历史中走出来,穿过时间,告诉我这个他们看不见的观众,他们人生所经历的一切。
我转身走回到村政府的小平楼里,去寻找这个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