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份走到底,这一年就算是结束了,大概各行各业最不愁的就是医院。大大小小的公司,最终财报就快出来。不只是小职员愁眉苦脸,那么丁点年终奖,都上不了媳妇儿的床;就连一贯风光的领导们都开始有些担忧,担忧今年的年终总结怎么写,总不能再写市场不景气吧。倒回去三年,每年都说哎呀,今年市场不景气,也没见这帮人少出去花天酒地彩旗飘飘。
倒是医院,做的是守株待兔的买卖,四季如故。
没钱还能少吃两顿,饿不死;但你蛋都破了,不上医院,自己拿针缝,能成吗?
夏无双就在医院安生睡了两天,昏天黑地的。这也间接证明他身体皮实,甭管多大事,睡一觉起来立马没事人一样,还是年轻。
青羽搬到了上官清琳的住所,行李是上官清琳开着q7去拉的。也没什么,一床被子,剩下的五六个大箱子都是书,还有就是她自己画的那些“涂鸦”。书呢,从我们小时候看的小人儿书到中西方文学史,甚至还有让人面红耳赤的房中术,反正大俗大雅皆有;
最让上官清琳爱不释手的就是那些涂鸦,其中还真有几张天分颇高的,例如有一幅画的是海牢之角:大雨滂沱,海浪滔天,小岛如同一叶扁舟。在小岛的角落里,一个青年人赤裸上身如刑天舞戚,汹涌海潮迎面而来,他自岿然不动。巨浪退却,他还能屹立不倒,似横刀立马,于万敌之中潇洒走个来回。
大山大水不过如此。
虽然一眼看去,少不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敬畏自然之心,其中更多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抗争精神。
靳豪安插在青羽住宅外的几个狗腿子,别看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也就吓唬吓唬老百姓。上官清琳打开门一瞪眼,他们乖乖成了般箱子的苦力,惊得青羽合不拢嘴。
“清琳姐,你刚才真厉害!”
q7回去的路上,青羽罕见主动跟上官清琳攀起家常。说到之前那一幕,青羽坦白道:“我哥不在,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祈祷咱俩安安生生把家搬了,千万别出什么事。哪想到你一个眼神,他们居然乖的跟猫咪一样。”
上官清琳笑笑,答道:“咱俩是客气的了,换了无双或者你哥,他们早就躺着进医院。”
说起她哥哥花羽,青羽紧锁眉头。花羽虽然孱弱,但一身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否则他也不敢跑到东海来打潮。但爷爷去世后,自己就成了哥哥的拖累,否则以花羽的一身功夫,哪里去不得,非得仰靳豪那等小人的鼻息。
怀有紫薇星气运之人,得赶快找到才好。
······
第二天,上官清琳说道做到,果然带着她去了复旦旁听。原本以青羽的身份,连进教室都困难,好在有上官清琳一路照应,无论美术学院还是文学院,全都畅通无阻。青羽头一回在复旦学习,尽管是旁听,却感觉时时刻刻都兴奋地想要喊出来,也算不辜负小时候那段在爷爷背上去学校的时光。
到了晚上,这二人一同来医院探望夏无双,刚从电梯出来就碰见白菟。
“白菟,无双他醒了吗?”上官清琳紧张道。
“五点多才醒的,见你不在,哼哼一声又睡了。”白菟皱皱眉:“师姐,他是在等你呢,你不来,他便不肯醒。”
上官清琳听着这个,脚下生风,临门了却又静下步子来,活脱脱一个深陷情爱的青春少女。
青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两天她与上官清琳几乎寸步不离,对于上官清琳的气质可谓是看的最清。虽然从没人说起,但在她眼里,上官清琳的出身极不简单,从她与复旦那些天之骄子和学问大家的相处之道便能看出来。经纶礼仪,经由后天学习皆可得来,唯独那种骨子里的贵气,学不来。
青羽心中对于夏无双的看法,又上一层楼。
门打开,却见夏无双已经醒了。此时针已经打完,他坐在床头。
见上官清琳进来,夏无双拍了拍身边,示意她到自身边坐下。同时也没忘跟青羽打了声招呼:“青羽来啦!”
青羽自己坐下,跟他寒暄了几句。
夏无双眉眼间有些伤感的样子,对上官清琳道:“清琳,我这两天一直在睡,恐怕好多事都落下了。”
“你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吗?”上官清琳问道
他说“窗外的风刮了一天,一直在我耳边怒号。即便在我睡着的时候,风声都渗透到梦里,这寒冬腊月的,又刮这么风,肯定很冷吧“
上官清琳将头靠在他怀里,静静听他说,夏无双又道:“最近这些事的起由,便是东海的案子。我想,最近天气这么冷,那些女孩子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肯定很绝望。原本我以为内线应该能提供很有价值的线索,现在内线也没了,也不知道他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没准儿也有个孤儿寡母等他回去。”
上官清琳轻声道:“人确定是没了吗,找到尸体了?”
夏无双掏出手机,黄浦江边的一张照片触目惊心,看得出来,内线断气之前肯定吃了不少苦。这照片是小黑发过来的,看来他跟小黑已经联系上了。
夏无双用力将她搂进怀里:“这次把小黑了拖累了,他没说,但我预感他的处境也不好。之前我就觉得黑金集团没把他当自己人,毕竟梁非才迟早要接班的,梁振华怎么可能让一个外姓人成为自己儿子权力之路上的障碍。”
“山里人讲过河拆桥,说的比较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