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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的警告,道衍格外关注京城的局势,刚进京郊就听见百姓议论李善长、刘基辞官的事。道衍暗暗吃惊,原来不仅刘基辞官,李善长也告病还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两位德高望重的大臣相继离开朝堂?忽然听闻如今新任的丞相是胡惟庸,又想起刘基要马秀英提防胡惟庸的话,他忍不住猜测,莫非两位大臣的致仕都跟胡惟庸脱离不了关系。\r
他还来不及多想,一队骑兵奔来,领头之人问道:“前面可是道衍大师?”\r
道衍赶紧说道:“正是贫僧。”\r
“皇上有令,宣道衍大师火速回宫。”骑兵首领跳下马,示意道衍下车换马。\r
道衍不敢耽搁,立刻骑上马跟着队伍进宫,心想朱元璋催得如此急切,难道马秀英身体又不好了?\r
进了宫侍卫果然直接就把他带到坤宁宫,殿里站了好几位太医,朱元璋也在,他刚要给朱元璋行礼,朱元璋挥手道:“先去给皇后看病。”\r
道衍急忙来到马秀英身边,只见她脸色蜡黄,一个月不见竟然廋了一大圈,斜斜地倚着枕头就像个易折的纸片人。\r
逊影哽咽道:“大师你总算回来了,娘娘刚才又吐血,太医开了一副安神药才让娘娘睡下。”\r
道衍二话不说,伸手搭在马秀英手腕上把脉,过了一会,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贫僧不是告诫过皇后娘娘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能忧思积劳,为何皇后娘娘的脉象如此虚弱,似乎操劳过度?”\r
还不是因为你离开那么久,让主子日夜担心。逊影没好气地瞪了道衍一眼,有别人在,她也不好说明,只得问道:“巫蛊之术对人的身体有没有损害?娘娘被人用巫术诅咒过。”\r
“有人用巫术诅咒皇后娘娘?何人如此大胆?”道衍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他云游四方,听说过一些厉害的巫蛊术法,急忙问道:“是哪种巫术?可有蛊虫?”\r
这件事被朱元璋下了封口令,是以外面的百姓只知道大臣辞官的事,不知道皇宫里还曾发生过巫蛊事件。道衍也是第一次听说,若不是朱元璋同意让他具体了解马秀英的病情,逊影哪敢把这事告诉他。\r
逊影神色略微尴尬,支吾道:“听说好像是用木偶人扎针诅咒娘娘。”\r
“没有直接接触就好,皇后娘娘意志力非常强大,应该能抵挡这些诅咒。”道衍缓缓说道,也不知他说这话是为了宽慰大家还是真有其事。\r
逊影略微不好意思地请求道:“若是方便,大师再为娘娘做一场法事祛除病魔吧。”她脸色微红,道衍回京还没歇一口气,就要他做这做那,可是马秀英的病情愈发严重,实在是刻不容缓,只要有一丝办法,她都希望能马上帮助马秀英减轻病情。\r
“请影女吏派人安排一处法场,给娘娘服过药,贫僧就过去。”道衍没有丝毫迟疑,能够让马秀英病情好转也是他的期望。\r
只是马秀英的咯血症恐怕无法根除了,只能用药物控制病情慢慢调理。道衍黯然地想着,拿过太医开的药方仔细审视,再从行囊里取了几味药材添加上就让宫人照此方煎药。\r
看到睡着的马秀英都眉头紧蹙,道衍的心里非常难受,一再叮嘱逊影切记按照他的按摩办法为马秀英活血理气。忙完了这一切,他才出去拜见朱元璋。\r
朱元璋也不让他起身,直接问道:“皇后的病可有办法医治?”\r
道衍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悲痛,平静地说道:“皇后娘娘沉疴已久,贫僧无法彻底治好,只能缓缓调理。”\r
朱元璋又惊又怒,“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治好皇后?你给朕说句实话,皇后还能活多久?”\r
“皇后娘娘怕是以前受伤就落下病根,淤血堵塞肺腑,这次旧疾复发,所以来势汹汹。贫僧寻了一些药材有活血化淤的作用,但是娘娘肌理受损严重无法恢复如初了。如果她一直保持心情愉快,身体还能支持十年作用,若是她过度费神劳思,病情就会恶化……”\r
道衍敛衽垂眸,以免朱元璋看到他眼中的愤怒。若不是逊影告诉他,他还不知道马秀英以前受过那么严重的伤。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还是个男人吗?马秀英嫁给他也不知遭受了多少磨难,以致于身体过早的破败。\r
“只有十年了?”朱元璋一下瘫坐在椅子上,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恶狠狠地问其他太医,“他说的是不是真的?”\r
太医们磕头如捣蒜,不敢承认也不敢否认,“皇上饶命,皇上饶命!”\r
“贫僧会尽力医治皇后娘娘。”看到朱元璋饱受打击的模样,道衍觉得这个男人对马秀英还是有感情的,但他依然不能原谅朱元璋没有照顾好马秀英,他决心留在皇宫为马秀英治病不是因为这个人的旨意,而是为了马秀英本人。\r
“这事不要让皇后知晓。谁要敢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朕株他九族!”朱元璋站起来,威慑地扫了众人一眼,摇摇晃晃地走出坤宁宫,远远望去,他那雄壮的背影竟然微微佝偻。\r
赵成眼珠一转,追在朱元璋身边低声说道:“皇上还没问道衍大师为何耽搁了这么久,若是他早些赶回来医治皇后娘娘,或许皇后娘娘的病情就不会这样严重。”\r
“你去给朕问清楚。”朱元璋摆摆手,继续往前走,马秀英只有十年寿命的消息让他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