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和大惊失色,“皇后端庄贤淑,我对她只有敬重之意,从来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么多年我从未与她有过私下接触,你姐姐这样说分明是在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想要置我于不义之地啊。”
“姐姐为什么要挑拨我们的感情,我们并没有影响到她啊?”郭芸满脸疑惑,她和郭惠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彼此的生活可以说没有任何交集,郭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
汤和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你姐姐不是针对我们,是针对皇后啊,如果这事被皇上当真,倒霉的不光是我,还有皇后。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心思实在是唉,总之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来往了。”
他想了想不放心,连忙让人去找袁兴,让袁兴通知马秀英早做防范,不要中了郭惠的诡计。
袁兴最近被调了禁卫军骑兵营做统领,他有出入皇宫的令牌,却也不方便直接面见马秀英,他又找到了朱标。
朱标被册立太子后就居住在东宫,虽然也在皇宫里,其实离朱元璋居住的交泰殿和马秀英居住的坤宁宫还很远。他听了袁兴的话,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坐辇车赶到坤宁宫。
马秀英见了朱标十分高兴,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两人虽然都在皇宫,但也不是天天相见。
朱标当了皇储,身上的责任更重了,不仅要刻苦学习,有时还会随朱元璋听政,或者给朱元璋诵读奏折他的老师就有十多个,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等人,有的教文,有的授武,有的注重品德的引导,有的注重王道的运用总之他身上的学习压力比马秀英前世见到的填鸭式的学习教育制度还严重。【】
马秀英常常在想朱元璋是不是为了弥补自己小时候的遗憾,才让朱标接受这么多的教育,想要把他打造成十项全能的人才。
但是朱标的身体不能承受这么沉重的负荷啊,尤其是他的心脏不能适应剧烈运动,所以马秀英每次见了他都要先问他的身体状况。
朱标的性子越来越沉稳,即使他心急如焚,还是耐心又认真地一一回答马秀英的提问。
逊影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主子,您歇一会吧,太子一来你就问个不停,也不听听太子的来意。”
马秀英这才注意到朱标的两手交握,左手的大拇指一直在搓右手的虎口,这是朱标心中有事的表现。还是马秀英传授给他的经验,让他心急心闷的时候就搓虎口转移注意力,后来他就养成了习惯,一紧张就会不停搓手。
“去门口看着。”马秀英屏退宫人,吩咐逊影把守。
朱标把袁兴的话一五一十转告给马秀英,并建议道:“惠妃恶意中伤您和信国候,这事我们须及早禀告给父皇。”
马秀英强忍心中怒火,平静地说道:“这事你别掺和,我自有决断。”
“可是”朱标非常担心,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清楚一个女子的名誉有多重要。
“放心。我行得正坐得端,你父皇也知道我的为人,不会相信她的鬼话。”马秀英刻意说得轻描淡写,她不愿意这事影响到朱标的心情,更不愿意让朱标牵涉到后宫宫闱中。
朱标还要再劝,忽听逊影机灵地喊道:“皇上圣安!”
两人霎时噤声,准备给朱元璋行礼。
朱元璋大步流星迈进来,虚抬右手,“太子也在皇后这里?”
“是妾身担心他的身体,叫他过来问一问。”马秀英抢在朱标张嘴前说话,这孩子太实诚,问啥答啥,如果说出刚才的事必然会让朱元璋生气,毕竟他只是朱元璋的儿子,议论朱元璋的女人是犯忌讳的事。
朱标闷闷不乐,欲言又止。郭惠侮辱了他最敬爱的母亲,作为儿子他怎能忍受,可是他又不能不听马秀英的话。
“太子一会还要上晚课,你先送太子回去吧。”马秀英冲逊影使眼色。意有所指地告诫朱标,“上课要心无旁骛才能领悟太傅的讲学。”
朱标怏怏告退。
朱元璋问道:“太子今天情绪不高,可是你说重话了?”
马秀英叹气,“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说的他不一定认为就是对的,有点小情绪也是正常。”
朱元璋往寝宫走,边走边说道:“朕也觉得太子长大是该娶妻了,朕这次来就是跟你商议太子选妃之事。”
“标儿才十三岁,他还是个孩子,会不会早了点。”马秀英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早婚之俗一直为历代所崇尚,马秀英却不太赞成这种损害未成年人健康的错误观点。
“你一会说他长大了,一会又说他还是个孩子。”朱元璋不以为然地说道:“他是太子,担当着延续皇嗣的重任,人伦大事岂可耽误。况且东宫也需要个女主人操持,好让太子心无旁骛学习政务。”
马秀英无语,朱元璋这是给太子找生子工具还是找保姆。她知朱元璋这样说,心中必有主意,问道:“皇上可有属意的太子妃候选人?”
朱元璋脱口而出,“朕听闻有几个大臣的闺女都很不错,尤其是常遇春和徐达的女儿姿色端丽,秀外慧中。”
马秀英愕然,朱标要成亲的对象必须是嫡女,常遇春的嫡女倒和朱标年纪相仿,徐达的嫡女就太小了吧。
徐达的嫡妻张氏生育三子,徐辉祖、徐添福、徐膺绪,次子徐添福早年夭折。嫡女则是后来被扶正的谢翠娥所生,她目前给徐达生了两女,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