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在三更时被方寸自动叫醒,晚间一阵追逐,居然还杀了一个人。
二月已近下旬的清冷空气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差点被毒杀夺舍到今日虽然才三天时间,却好似经过一个世纪那般漫长,转瞬间斗转星移。
不过,如果要让自己来之不易的新生得以延续,哪怕行走的是如此杀戮之道,自己也得努力走下去。
无论杀潘金莲三人,还是杀狼,还是杀王矮虎,都不过是死中求活而已。就算得到一个来自于不知是未来还是异世界扑街写手的记忆,弱者终究是弱者,面临突如其来的暴虐没有任何的抵挡能力。
与其身外求法,不如强大自身。在这个低武的世界里,弱者依然是蝼蚁,但武功高强并不能为所欲为,不过,只要不作死,便不会死。
武植握紧拳头,推开房门。
那道人并没有告诉自己去哪等,只是在自己肩上重重拍三下。想起汉留侯圯上敬履的故事,武植觉得还是去晚间遇到道人那个巷子处比较好。
为摆足礼数,武植让白玉莲与自己保持将近半里的距离,反正两人可以通过方寸互相定位对方。
因为出现梁山贼攻打阳谷县这种事情,街上的警戒增加很多,更有一些浪荡子试图趁夜作奸犯科,其中有一些或许已经得手,夜色中不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以前的武植从来没有想过生活之外的事情,此时才真正感受到这个时代的末路气息。几年之后,新兴的女真便会用弓马踏碎大宋海清河宴、天下太平的迷梦,用钢铁与火焰对这个伟大却又孱弱的国度进行世间最野蛮的洗礼。
虽然经常被人白眼和欺辱,但武植并不是扑街写手,仅仅把此处当做一个任务世界,而是把此处当做自己的家,也许他在这里并不开心,但却也绝不容许强盗践踏。
武植也担心那道人效仿圯上敬履里的黄石公,连着纠缠三日才传授一门自己根本不知道效果如何的功法。
自己有方寸,只要搜集的武学够多,靠分析和重建也能硬生生编出一门八品功法来,因此只要这道人的功法不到《五雷都篆天功》、《太玄八景图录》和《御尽万法根源智经》的层次,对自己便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不过,这道人好似对自己还真是挺看重的。在神识之中,那道人蹑手蹑脚的跟着自己,有时在三丈范围之内,有时因为地形的缘故游离在神识感应范围之外。
这道人,只怕是想营造一种高人风范,但同时又不想玩脱吧。武植笑笑,与其浪费时间彼此试探,将精力都花费在装逼上,还不如自己给别人点信心。
几个时辰前自己斩杀王矮虎的地上还有一滩已经变得粘稠的血迹,武植站在巷口,对着街边一棵古槐道:“道长有什么事还是下来说吧,初春时节天气尚寒,就莫要在上面吃风了。”
连叫两次,那道人都不下来,估计以为武植是诈他。这人对自己的身法未免太有自信,不过当武植捡起一块石头准备砸下他时,道人还是无可奈何的跳下来。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个弟弟叫武松,从小调皮捣蛋,一到吃饭时间就躲起,因此我最擅长的便是捉迷藏,若是道人还想继续做游戏,请恕在下精力不济,还要回去补觉。”武植确实很瞌睡,倒还真不是以退为进,回客栈本来淫心大起,结果只是将手放到白玉莲身上便睡着了。
饶是紫阳真人修炼有成,此时也不禁有些惊诧,武林中尽是些跳崖不死遇到高人,或者无意中遇到老爷爷之类的传闻,这武植真就是个混人?一点都不心动?
不由道:“你不想学贫道的功法么?”
武植停下脚步,转身道:“传法需要缘法,道人传我便是有缘,不传便是无缘。缘起缘灭,唯在道人一心而已。”
张紫阳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根本不是混人,压根就是奸猾似鬼,懒得和自己啰嗦,从一开始就一直掌控着主动权,但想到自己反正也是假他来求证一事,下手闲棋,不由掏出一本小册子道:“你我自是有缘,不然在此啰嗦什么?这是老夫自己修炼的功法,叫做《悟真功》,你拿去好好参详,二十年内必成高手。”
武植哂笑一声,这道人果然不老实,方才道人运功高来高去跟踪自己时方寸便已经得知他所修习的功法叫做《玉清金笥青华秘文金宝内炼八脉经》,是一门货真价实的八品功法,段位比自己见过的那三种八品功法还要高。
这《悟真功》也许很厉害,但武植接过来翻阅几下,发现此功法不过是一个九品七段功法,虽然也算厉害,但这道人不知有什么事要麻烦自己,所以不如狠敲竹杠。
“无功不受禄,便是有缘也不可白得,而且此功法与在下所练功法有冲突,有何吩咐还请师父明示。”
张紫阳心中暗骂,师父都叫上了,这小子也忒没有节操,心中更认定武植应当是如宋江、陈希真一般的应劫之人,受到香火之力加持,但终究还是此方宇内之人,显然和七杀、破军、贪狼那种惑星全然不同,那种人或许会有心机,但绝对不会如此猥琐。
于是张紫阳叹口气,将《悟真功》收起来,又拿出一本功法来,叹道:“这是贫道修炼三百年的功法,如今只好传与你。贫道对你没有别的期望,只要能在天下倾覆之时出一份力便可。”
武植结果功法,正色道:“在下出生于此,必护住此处平安,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