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佛离开的第三天,镇元子进入了天地宝鉴中,见到了等待已久的方友人。镇元子帮助自己打发了弥勒佛的追踪,见了面方友人也没有多言,对镇元子深深的鞠了一躬,镇元子急忙扶起了他。“上仙不必如此,我这么做只是随心而为罢了。”说完镇元子苦笑了两声,方友人却从这话里话外听出了一些端倪,疑惑的问道:“镇元大仙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摆了摆手,镇元子向天地宝鉴的山水画深处走了过去,方友人漫步的跟在了一旁。二人走了良久,镇元子才开口说道:“佛道两家向来不合,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就说此次西天派出如来座下弟子金蝉子转世,代表大唐王朝去往西天取经,道门中虽没有人提出不满,但谁都知道,这番作为早就不是什么传佛入中土那么简单。”“那镇元大仙以为如何?”镇元子站定了脚步,看了看身旁的方友人,呵呵一笑:“上仙说笑了,我只是个局外人,佛道之争和我这只修自身者而言并不碍事,他们只是身在其中,被暂时蒙蔽了双眼,恰巧我这个局外人倒是看的明白些罢了。”大道无形,修天修地,修佛修道,终归不如修习自身来得真切,这个就连世间凡人都懂的道理,他们却不懂,方友人忍不住摇头大笑,只是这笑声略带些苦涩罢了。“上仙又是为何发笑?”“我是在笑镇元大仙,太小看这天界仙神了,佛道两家恐怕不会像你说的这么容易区分,你这个中立之人也没那么容易置身事外吧。”说到这,方友人不禁又想到了自己被封印镇仙壁中的时候,时日太长,已经让他忘记了当初仙神大战的状况,也让他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立场。如今听到镇元子说自己是保持中立的,不免也想到了自己,以自己的性格,有怎么会偏向任何一方呢,更何况所谓代表仙神的两方势力,都是自己师兄门下的弟子,轻易怎么可能偏向谁。即便如此,方友人最终也是落得个被封印的下场,在天界残余的仙神的记忆中被彻底的抹杀,直到孟方误打误撞将自己解救了出来,又成了被别人盯上的目标,中立恐怕没有说的那么容易,这样的乱世,想要独善其身,谁又能真正做得到。脑中还在不断的消化着镇元子的话,却听他又接着说道:“所谓大道,在他们的眼里不过如此,我们这些修行之人修的是自己,不是道,上仙请看这里。”说完在虚空中一挥手,一副镜花水月出现在了眼前,画中无数的人和事,透着忙碌和急躁,有农民,有商人,也有为官者,都在为了自己那些不知所谓而忙碌着,突然画面一转出现了一处战场,战场上一方身穿银盔银甲的光明铠,另一方则是衣着简陋。双方碰在一起厮杀,霎时间血流成河,大地都被染成了红色,此时镇元子又开口说道:“上仙觉得这些人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都是为了他们自己心中的大道吗?道门中将次归结于平衡,此消彼长,阴阳平衡,非人力所能扭转,当然也包括我们这类仙神,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但佛门却将次归结于杀戮,是恶念丛生的结果,应当化解内心恶念,以求太平盛世,似乎也很有道理。”一番话让方友人又变得迷茫起来,佛道两家在他看来不过是个给凡人的信仰,可这信仰之下却是如此的荒唐,明争暗斗都是为了各自心中的大道,如此更让他坚信天界的覆灭和他们之间的争斗脱不了干系,只是如今想来,即便是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又能如何,既成事实也无法改变,他也没有勇气冒着改变过去未来的风险去改变这一切。“改变过去未来…”口中喃喃自语了两句,方友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镇元子:“敢问镇元大仙,可否告知这天地宝鉴的来历。”镇元子愣了一下,又哈哈大笑了两声:“上仙真是说笑了,这三界仙神谁不知道我这五庄观有两大至宝,一是我那院中的人参果树,而则是这天地宝鉴,若是让人来问我自然是不会告诉他,可今日上仙既然问了,我便告诉上仙,还请上仙莫要对他人言。”方友人并没有满口答应镇元子的话,反倒是对他的话感到十分不解:“镇元大仙似乎已经知晓我的来历?”看着方友人略显警惕的样子,镇元子也不隐瞒:“实不相瞒,上仙刚刚到此,我就知道了,能让弥勒佛亲自来抓的人,绝非一般人,若是真如他所言,只是为了抓一个六耳猕猴,那如来座下八百罗汉,全然没有必要让一个未来佛亲自出手,恰巧此时上仙又到了我这五庄观,依我看上仙的身份不会比那西天如来要低。”镇元子的冷静和机智,即使是仙,恐怕也是万里挑一,方友人听了他的话,心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如此,或许这也是他能在佛道相争的局面中独善其身的原因所在。见方友人不说话,镇元子也就不再解释:“天地宝鉴乃是混沌之初就已经存在的至宝,至于其真实的来历,我也不方便告之,还得上仙亲自去探明,而我也是在盘古开天地之后的第一时间得到了此物,此物的神奇之处在于能知过去未来,当年伏羲画卦,能知过去未来,但却没能传下来,因为泄露天机,而真正的天机这世人若是看透也就罢了,但若是传言,必将给这世间带来灾祸,这也是为什么三界之中无人知道我这天地宝鉴究竟有个用处的原因。”方友人还在琢磨着镇元子的话,此时他元神中的孟方突然现身,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我们能够穿越时间,也是因为这天地宝鉴?”对于突然出现的孟方,镇元子的脸上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