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晚,我躺在床上,想着德贵妃说过的话。话语中能听出她是一个直肠子的人,不喜欢拐弯抹角。虽然她是疯子,但我还是相信了她的话。那么唯一有嫌疑的就是现在的皇后娘娘身边的内侍方公公了。
皇后的嫌疑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我又替师傅为难了,即使查到了真凶就是皇后,又能怎么样呢?逝去的人终究回不来了,即使皇上处罚了皇后,不过是让更多的人伤心而已,生在皇家就是这样的悲哀。
反过来一想,既然答应师傅进宫里查皇后的死因,就不能因为元凶的权势大就放任不管,真相终究是要水落石出的。或许师傅心中结果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到这里我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一个小男孩蹲在凝华池边玩耍、看水中鱼儿嬉戏,德贵妃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上与几个嫔妃聊天,时不时望向小男孩。突然德贵妃的脸色慌张了起来,一边呼喊着,“严儿,严儿……”一边朝着凝华池跑了过来,慌忙中都不顾遗落的一只鞋。她身后的几个嫔妃也站起来望向凝华池。
刚刚蹲在水池边的小男孩不见了踪影,眼看德贵妃就要冲进了水池里,突然被一个宫女死死的抱住了双腿,任凭她如何踢打嚎叫,那宫女仍旧死死抓住不松手。几个禁卫军闻讯赶来,扑通扑通跳进水里三个人。德贵人跌坐在地上,哭喊着小孩子的名字,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水里有一双黑手,抓住了小孩子的脚踝,一直拖到了池底,池底的水草像长了手脚,瞬间缠住了小孩子。而那双黑手就隐没在了那些茂密的水草中。小孩子惊恐的眼神看着我,张嘴呼喊,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双手在水中无力的挥动挣扎着,终于没了力气,眼神涣散,失去了光彩。
我嗖一下从床上坐起,睡在身旁的琉璃被我惊醒问道:“你怎么了?做恶梦了?”我平复了激动地心脏说:“没有,你快睡吧!”我悄悄穿好衣服掩上门出了院子。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看着东方亮起的启明星问自己,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难道是严儿托梦给我的?因为他死的冤枉,要我为他报仇吗?
可是为什么我要为他报仇?我又和他不熟。就因为我去看过一次他母亲,便以为和他母亲好呀!我突然嘲笑起了自己,想的是不是太多了,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托梦。一定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而且梦也不能代表真实发生过的事,又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被害的。
落红拉开了殿门,看见坐在院子中央的我吓了一跳,骂道:“死妮子,大半夜跑出来,要吓死人呀!”我小声嘀咕着:“你还不是一样半夜跑出来!你不跑出来怎么会被我吓到!”落红耳朵很灵,分明听见了我说的话,却不理会,不像是她的性格,我狐疑的看向她问到,“发生了什么事?”
落红说:“你快去太医院找个太医来,娘娘病了!”随后又回了殿中关上了门。这天还没有亮,也不知道太医院里有没有太医在,我叫醒小陈子开了门,朝着太医院跑去。使劲拍着太医院的大门喊道:“有没有人呀!有没有人呀!”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打开了门。我揪着他的袖子说:“太医大人,快跟奴婢去绛红轩一趟吧!静贵人娘娘病了!”那太医一把甩开我的手说:“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然后回头往殿里走去,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人,生气极了,指着他的背骂道:“你是不是太医呀,人命关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轻视。难道因为我们娘娘位份不高,你就见死不救吗?”
那人回头一笑,没等他开口,我便冲了上去,“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那太医说:“你这小宫女到厉害,但是你得让我准备上药箱才能去呀!”说完进了殿里。不一会儿便出来了,跟着我到了殿里。
床上落下一面纱帐,把静贵人围在帐中,看不清面容。落红扶出静贵人的一只手搭在脉枕上,在胳膊和手上面蒙上了一条丝帕后对太医说:“可以了!”太医跪在床踏上,静静地诊了一会儿脉后松开了手,落红把静贵人的手放回到了帐中后,太医收拾起了脉枕,走到了外间。
落红和我跟了出来,太医用静贵人听不见的声音问:“娘娘下红多长时间了?”落红抹着眼泪说:“这次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有时稍微好点,可过一两天就又有了。娘娘总不让我们说出去,也不让召太医来。”太医又问:“之前有过几次,什么时候?”
“第一次三年前,流了十多天,就自己不流了,以为只是来了月信,没当回事。第二次是半年后,又流了十多天,也自己止住了。再就是这次,已经半月了,奴婢实在是害怕,才请您来的。”
“你家娘娘是得了血崩了,前两次如果让我瞧瞧,就不会这样了,但现在是太晚了。我只能开几味药,拖上一段时间吧!”落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情很复杂!一时间看着落红无助的哭泣,也伤心了起来。
跟着太医到太医院取药后,在砂吊子里煎上了药,突然想到了师傅。我刷刷刷写了几个字,卷成筒状,站在院中,吹响了哨子,送出了信件,但心里依旧慌慌的。
静贵人起来梳洗完毕后,吃了几口皮蛋瘦肉粥后推远了碗,落红和余霞通了气,什么都不说,瞒着静贵人。我端了药碗上来,静贵人脸色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