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到底是学霸,临死前沮授也为张飞科普了一下什么叫做孟子?滕文公下。
“恩?”蛇矛往前移了移,在沮授的脖颈上戳出了一道血痕,见沮授依旧无动于衷,张飞不禁耸然动容,收回蛇矛下马躬身道,“先生名不虚传,是翼德鲁莽了,请先生原谅,我大哥并无恶意,只想结交先生。先生你看,我大哥若是恶意,我这一矛只管下去,赵郡尽归我兄弟二人之手…您说是这个理吧?”
“唉。”沮授无奈的叹息一声,拂袖道,“众军停手,放刘备和他的几个兄弟们进城吧。”
这就像有个二愣子在跟你耍贱,但你偏偏打不过他,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饶是沮授一脸正色的将刘备请进了城中。然聪明如沮授,才不会被这种小恩小惠遮了眼,犹如像他这种把南墙撞烂了都不回头的耿直男人,就算刘备把吕布赶出冀州,他沮授对刘备的看法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城楼中,来到沮授临时住所的小屋内,四面八方的案牍上堆积了一摞摞沉重的竹简,地面上也七零八落的散放着摊开地竹简,这都是沮授阅读后随手放的,面对如此狼藉的房间,沮授脸上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大步走回床榻上,枕边都摆放着一摞竹简,有人会问了,哪来这么多资料文案?
有,韩馥不光赋予了沮授邯郸太守的职位,同时将整个赵郡的军政权力都赐予了沮授,这些文案,都是各城各县城中粮草、兵众的花名册,尤其是沮授派遣的斥候反馈回来的讯息,这都是需要他一一审阅的。
“沮公真乃伟世之才,备敬佩。”见沮授一目十行的翻完竹简后又拿起了新的竹简继续翻看,刘备顿时肃然起敬,是装模作样亦或真才实学,他刘备有这个脑子去分辨,但见沮授翻看竹简时愁眉不展,时不时掐指盘算,又将有用的竹简分作一堆,将没用的竹简仍到地上,显然是以作区分。
刘备不傻,他可不敢孤身入城,也没有关二爷那单刀赴会的勇气,唔,估计最主要的原因是刘备对自身武力的不自信,他临行时将兵马交付廖立和张飞,只带了赵云来入城与沮授一叙,相比于脑袋一热就要来个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二弟张飞,他更信任这个公孙瓒军中不得重用的沉稳赵云。
当然,更重要的是赵云颜值比张飞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明日清晨,备愿替韩公出城与吕布一战,若胜,驱逐吕布,若不胜,也烦劳沮先生引赵国之众为备后援,先生如果答应备的请应,备不胜感激。”刘备诚意满满地一躬鞠到底,他的话让人无法拒绝,哪怕是沮授。
“玄德公此言当真?!”沮授万万没想到这个不速之客竟然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一时间开怀大笑,沮授放下手中竹简回以大礼,口中称道,“玄德公若真如此,沮某替冀州百万民众拜谢玄德公大恩大德。”
都是场面话,当不得真。人心隔肚皮,他俩心里在思索什么,谁会知道呢?总之这一番见面是宾主尽欢,沮授也算是彻底的接纳了刘备的援手,一番虚伪的客套话过后,沮授立马传令城中人马送酒肉犒劳刘备的北海军。
翌日清晨,易阳城。
只有在白天这个时间段,沮授才能感受到北海军的雄壮气派,那整齐的旗帜,一致的步伐,精神抖擞的将士,都难以让人想象这是来自临海富饶地区北海郡的兵马。恩,沮授的想法没有错误,刘备这支兵马的组成核心压根就不是北海兵,而是一朝曾让大汉朝廷兵马闻风丧胆的,黄巾力士!
这群黄巾力士虽然已改了军号,却从未改变他们的本质。精锐和杂兵的区别不在于战甲的崭新或黯淡,也不在于兵刃的锋利或驽钝。而在于他们本身的精神状态,丰富的经验,以及在战场上的存活能力。最前面的一千黄巾力士正在炫耀着属于他们的价值,或者说,他们本身无意炫耀,但那一个个夸张的腱子肉就那么袒露在外面,凛冽如寒冬的眼眸才是属于真正战士的标志,冷静,锐利,嗜血。
他们肌肉松散,因为他们要为接下来的大战养精蓄锐。黄巾力士,如果说东汉末年也有一个时代的标志神话,就应该属于他们。他们是为了活下去而战,相比于黄巾死士,他们的优点是,更强。他们,注定封神。
白马鲜明少年将军赵云提枪前行,黑甲猛张飞扛着丈八蛇矛一副满不在乎地模样,大战将近他尚且在和旁边的赵云讨论枪的技巧,即便是吕布,他也没有任何畏惧之心。胜利理所应当,失败了就再去成功,他没有什么好怕的,也没有认输的理由,他为什么这么叼?因为,他叫张飞。
这一切的一切都格外的刺激人眼球,让城头上的沮授忧郁地扼腕叹息道,“哎,再优秀也是别人家的。”
“沮先生且稍待,备去去就回!”城门口骑马而出的刘备中气十足的扬声大喊,不愧是武将出身,嗓门真高…
“恩,快滚吧快滚吧,最好别回来了~”沮授欺负刘备已飞马追赶自家部众,小声的挥手告别。
“沮公…抱歉,我是不是来晚了?”张郃全身披甲,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后他已精神焕发,当然,吕布带给他身体上的痛苦也许消失,但精神上的痛苦却残留在他的灵魂深处,估计会成为他接下来许久的噩梦挥之不去吧?
没办法,有的人苦苦挣扎,却也只能是个杂鱼,有的人不消勤苦练习,却也能成为天下魁